抱歉,我本是女娇娥(苏蔓林娇娇)完整版免费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抱歉,我本是女娇娥(苏蔓林娇娇)
作者:方方又张张
言情小说连载
现代言情《抱歉,我本是女娇娥》,讲述主角苏蔓林娇娇的甜蜜故事,作者“方方又张张”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百合虐恋 泥淖人生 自我觉醒】江滩跨年的烟花炸开时,林童曾以为抓住了一生的光;她用PPT敲下“致我最爱的少女”时,是真的想躲进那个有蓝色儿童房的小家。可她最终还是选择转身,“当一个坏人”。 直到某个凌晨,她看着镜中既不像“林童”也不像“林娇娇”的自己,才忽然懂:她逃了半生,躲的从来不是年少的阴影、家里的债,而是那个敢承认“我想要被爱”的、最柔软的自己。那些被她推开的光,那些没说出口的“对不起”,最终都成了照亮她回头路的星——原来最勇敢的事,从来不是假装坚硬,而是敢把疤痕摊开,对自己说“我值得被好好爱着”。
2025-11-02 18:52:22
早上七点半,地铁2号线刚过国贸站,车厢里的人潮己经密得像被反复挤压的沙丁鱼罐头。
我被夹在中间,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车门,肩胛骨抵着前面人的背包,连抬手看眼手机时间的空隙都没有。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震感透过布料传到皮肤上,带着一丝急促的痒。
我费力地腾出半根手指,勾着手机边缘把它拽出来,屏幕亮着,是苏蔓发来的消息:“上午十点部门例会,把上周的项目数据报表带过来,提前核对好,别出岔子。”
盯着“项目数据报表”这几个字,我指尖顿了顿。
报表最后几页的环比数据还没来得及和原始台账对照,现在脑子里只剩一片混沌的数字影子。
心里的烦躁像涨潮的水,一点点漫上来,又被我硬生生压了下去——苏蔓的脾气我知道,她不喜欢听“没做好”的理由,尤其是在工作上。
我回了个“好”,把手机塞回裤兜,目光落在对面的车窗上。
车窗玻璃蒙着一层薄灰,映出我模糊的影子。
短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眉眼;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像被谁用淡墨晕开的痕迹;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灰色连帽衫,宽大的版型把我瘦得突出的锁骨完全盖住,袖子太长,能遮住半个手掌。
这是我特意选的衣服。
宽大的版型能藏住我想藏的一切——藏住我因为长期失眠而瘦削的肩膀,藏住我紧张时会不自觉攥紧衣角的手,也藏住我不想被人看见的情绪。
就像“林童”这个名字,也是我给自己选的“外套”,套在“林娇娇”的外面,裹得严严实实,这样好像就能离那些让我害怕的过去远一点。
地铁到站的提示音响起,车厢门缓缓打开,人潮像决堤的水一样涌出去。
我跟着人流往前走,脚步被推着往前挪,鞋底蹭着站台的瓷砖,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走出地铁站,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我下意识地把连帽衫的帽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避开迎面走来的几个穿职业装的同事。
不是怕他们,是怕他们问起我的名字。
怕他们突然提起“林娇娇”这三个字,怕那些藏在名字背后的回忆,会像被戳破的脓包一样,突然涌出来。
进了公司,我快步走到自己的工位,刚把电脑打开,人事部门的小雅就拿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表格走过来。
她穿着浅粉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抬手拍了拍我的桌子:“林童,这是上个月的考勤表,需要你签字确认一下。
对了,昨天整理人事系统的时候,发现你的本名还是登记的‘林娇娇’,要不要我帮你改成‘林童’?
改起来很方便,填个表就行。”
“林娇娇”这三个字,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我耳朵里。
我手里刚拿起的鼠标顿了一下,屏幕上的Excel表格还停留在空白的标题栏,那些原本模糊的数字突然消失,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反复回响的声音。
我抬头看向小雅,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声音轻得像飘在空气里的羽毛:“不用了,暂时先这样吧,等以后再说。”
小雅愣了愣,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拒绝,她眨了眨眼,又笑着说:“也行,要是以后想改了,随时来找我就行。”
说完,她把考勤表放在我桌上,转身走向其他工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渐渐远了。
我盯着考勤表上打印的“林童”两个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
纸面很光滑,字是宋体,方方正正的,可我看着这两个字,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隐隐发疼。
其实我不是不想把系统里的名字改掉,是不敢改。
“林娇娇”是我身份证上的名字,是我妈从出生喊到现在的名字,也是表哥每次见我,都会笑着喊的名字。
我到现在还记得,十二岁那年过年,表哥来我家,他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看见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笑着招手:“娇娇,过来,让表哥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
他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像一条黏腻的蛇,缠在我身上,带着一种让我浑身发冷的热。
那天晚上,爸妈出去走亲戚,家里只剩我和他。
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喊我:“娇娇,过来帮我倒杯水。”
我拿着水杯走过去,刚把杯子递到他手里,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怀里,手臂紧紧箍着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
“娇娇,让表哥抱抱你,就抱一下。”
他的嘴凑到我耳边,声音里带着烟味,还有一种让我恶心的甜。
我挣扎着要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手在我后背上来回摩挲,像一条冰冷的虫子在爬。
“别乱动,”他在我耳边小声说,“要是你敢告诉叔叔阿姨,我就说你偷偷拿了我口袋里的钱,看他们信你还是信我。”
我吓得不敢动,只能任由他抱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那天晚上的烟味,他手臂的力气,还有他在我耳边说的话,像一道疤,刻在我心里,这么多年,从来没好过。
从那以后,我就讨厌“林娇娇”这个名字。
讨厌别人喊我“娇娇”,讨厌听到这两个字。
十六岁那年,我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偷偷去了派出所,想把名字改成“林童”。
可还没等我把申请表递上去,我妈就找来了。
她拉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派出所里拽出来,站在路边,指着我的鼻子骂:“林娇娇,你是不是疯了?
这名字是你爸给你起的,你说改就改?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爸?”
我爸站在旁边,手里夹着烟,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责备,也没有心疼,只有一种淡淡的无奈。
那时候我就知道,没有人会帮我,没有人会理解我对“林娇娇”这个名字的恐惧。
他们只会觉得我不懂事,觉得我在瞎折腾。
后来我去外地上大学,终于有了机会摆脱这个名字。
我在开学登记的时候,把名字写成了“林童”,跟同学介绍自己的时候,也只说“我叫林童”。
我剪了短发,穿中性的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少年”,努力让自己忘记“林娇娇”这个名字,忘记那段让我害怕的回忆。
可不管我怎么躲,“林娇娇”这三个字还是像影子一样,跟着我。
我妈每次给我打电话,第一句话永远是“娇娇,最近怎么样?”
;老家的亲戚给我发消息,也还是喊我“娇娇”;就连上次我哥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打钱,开口也是“娇娇,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
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我都会下意识地想挂掉电话,想躲开。
我不想让他们提起这个名字,不想让他们把我拉回那个充满恐惧的过去里。
中午休息的时候,同事们都三三两两地去食堂吃饭了,办公室里很快变得安静下来。
我留在工位上,点开手机QQ相册,里面有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扎着羊角辫,穿着粉色的连衣裙,笑得一脸灿烂。
我站在院子里的梨树下,手里拿着一个生日蛋糕,脸上带着笑,阳光落在我身上,暖得像棉花糖。
那时候我穿裙子,那时候我叫林娇娇。
“林娇娇,十西岁生日快乐”。
我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自己,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赫然显示的是“妈”的来电。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娇娇,你怎么回事?
我前几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惯有的抱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我跟你说,隔壁村的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人家是做工程的,家里条件挺好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妈,我最近很忙,公司里有很多事,没时间回去。”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忙忙忙,你整天就知道忙!”
我妈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分,尖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刺得我耳朵疼,“你都三十岁了,还不结婚,你想让我和你爸操心到什么时候?
你是不是不想嫁人了?”
我握着手机,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我妈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低了一点,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还有,你哥最近又欠了点钱,人家催得紧,你能不能再给他打几万块?
你哥是你亲哥,你不管他谁管他?”
又是钱,又是我哥的债。
我心里的烦躁像被点燃的火,一下子烧了起来,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妈,我上次己经给我哥打了两万块了,我现在手里真的没那么多钱。”
我的声音也提高了一点,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愤怒。
“没那么多钱?
你一个月工资那么高,怎么会没那么多钱?”
我妈的声音里满是不相信,还有一丝指责,“林娇娇,你是不是不想管你哥了?
我告诉你,你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你爸也活不下去了!”
“我不是不想管,是我真的没那么多钱!”
我忍不住喊了出来,办公室里还有几个没去吃饭的同事,听到我的声音,都转过头来看我。
他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一根根细针,扎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赶紧压低声音,“妈,我还要上班,先挂了。”
说完,不等我妈回应,我就匆匆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还有同事们敲击键盘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还落在我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睁开眼睛,打开电脑,屏幕上的Excel表格还停留在空白的标题栏。
我盯着屏幕,脑子里却一片混乱,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
我想起许晓,想起她跨年那天笑起来的样子,眼睛亮得像江滩上炸开的烟花;想起她给我递创可贴时,指尖的温度,暖得像冬天里的阳光;想起她跟我说“我们要一首在一起”时的语气,坚定又温柔。
那时候,我以为我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以为我可以不用再躲,可以不用再假装,可以做回我自己。
可我还是逃了。
我怕她知道我的过去,也怕知道我的现在,怕她会像别人一样,离开我。
我选择了苏蔓。
选择了那个和我一样,带着伤疤的人。
选择了那个能帮我站稳脚跟,能帮我还我哥的债的人。
这样好像就能不用面对那些让我害怕的事,不用暴露我的软弱。
我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栏里输入“改名字流程”,点击搜索。
页面上跳出很多结果,有派出所的办事指南,有网友分享的改名经历,还有各种注意事项。
我盯着那些文字,看了很久,手指悬在鼠标上,却没有一点勇气点击进去。
我知道,我不是不敢改名字。
我是不敢面对“林娇娇”的过去,不敢面对那个软弱、胆小、满身伤痕的自己。
我怕改了名字,那些过去也不会消失,怕那些伤疤还是会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是谁。
下午上班的时候,苏蔓从我的工位旁边走过。
她穿着黑色的西装套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练。
她停在我旁边,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刚才看你情绪不太好,没事吧?
是不是报表出问题了?”
我抬头看向她,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关心,手腕上的纱布还没拆,边缘的血渍己经干了,变成了暗红色。
我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她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只是把一份文件放在我桌上:“这是下午要跟客户对接的方案,你再仔细核对一遍,重点看一下预算部分,别出什么差错。”
说完,她转身走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渐渐远了。
我拿起方案,翻开第一页,目光落在“预算明细”这几个字上。
可我的脑子里还是乱的,根本看不进去。
我知道,我必须尽快把方案核对完,必须尽快把报表整理好,必须尽快把工作做好。
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我才能暂时忘记“林娇娇”这个名字,忘记那些可怕的回忆,忘记我妈的抱怨,忘记我哥的债。
工作像一块海绵,能吸走我所有的情绪,能让我暂时不用面对那些我不敢面对的事。
下班的时候,天己经黑了。
我收拾好东西,走出公司,外面的路灯己经亮了起来,一盏接着一盏,像一条长长的光带,延伸向远方。
我沿着路边慢慢走,不想回家,不想面对苏蔓,不想面对那些等着我的事。
走到便利店门口,我进去买了一瓶冰镇啤酒,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慢慢喝着。
啤酒的苦味在嘴里散开,带着一丝冰凉的刺激,让我混乱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许晓的对话框,看着她的头像,很久都没敢点开。
她的头像是诺诺的照片,诺诺抱着一个鲸鱼玩偶,笑得一脸灿烂。
我想起跨年那天,许晓给我买的糖葫芦,糖衣在嘴里化开来,甜得发腻;想起她给我递钥匙时,指尖的温度;想起她跟我说“我们春天搬新家”时,眼里的期待。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真的能一起搬进那个有蓝色儿童房、有多肉阳台的家,以为我们真的能一起把日子过好。
可我还是逃了,我还是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推开了那个真心对我的人。
我把空啤酒瓶扔进垃圾桶,站起身,沿着路边慢慢往家走。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孤独的问号,问着我自己,也问着这个世界——我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我觉得我在做着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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