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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薇厌恶地瞪着我：“疯子，你知道一直睡着什么意思吗！”

我认真地点头：“知道的。”

就是永远不再醒来，我和阿佑就都不会难过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夏朝，我不想害你，但你根本不知道佑安被你拖累成什么样子了。”

我不懂她的意思，却想起三年前。

阿佑撕碎了一张写满英文的纸。

好多人叹气：“只要去参加那个实验两年，回来就能名扬四海…可惜啊，被一个傻子绊住了脚。”

佑安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两天。

我道歉时，他却还笑着安慰我。

“我不要什么名扬四海，只要阿朝健康在我身边。”

被我拖住，一定是很糟糕的事。

陈薇轻声哄我：“阿朝过来，我帮你睡着。”

可当我靠近，她突然塞给我一把美工刀，猛地按住我的手刺向她的肚子！

我怔怔地看着鲜血流到手上。

“你看到了吗，夏朝，我的伤口在流血，是你捅的。”

“十五年前也是，血啊，好多血…他喊痛，求你救他，可你捅了好多刀！”

“你忘记你是个杀人成瘾的杀人犯了吗？

我抓住刀疯狂摇头：“不是那样的！”

陈薇捂住伤口，将血抹在我手上，刺目的红色灼烧着我的神经。

“那你为什么挨打？因为你是杀人犯，贱人！所以他们打你耳光、还要踢你肚子、扒光你衣服！”

她一步步逼近我，指甲掐进我肉里。

那样的眼神，我仿佛又回到少管所被众人围殴羞辱的时刻。

“捅人几刀就变成这样，没出息，我们教你好好做人。”

好痛，我好想保护自己。

可每次打人后，阿佑的眼神都那么难过。

我不能发疯。

我紧捏着刀后退：“不是…不是…”

陈薇恶劣地看着我，揪住我衣领猛力一拽，纽扣崩开了一大片。

“你又捅人了，所以你要被罚，要被扒光，要挨打！”

胸口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时，脑海中的弦彻底断了。

我尖叫着挥刀乱舞：“不要过来！都滚开！我不怕你们！”

医院工作人员闻声赶来，却没人敢靠近我。

等办公室一片狼藉时，阿佑赶到了。

陈薇痛苦地捂着肚子：“对不起佑安，她今天自己来找我治疗…我失败了。”

阿佑红着眼，压抑着哄我：“阿朝乖，阿佑来了，把刀放下好不好？”

我愣在了原地，是阿佑。

可他却突然粗鲁地用绳子绑住了我。

他死死地盯着我，突然抬起了巴掌。

我害怕得浑身颤抖，念起了年幼时的口诀。

“阿佑快来...”

阿佑收回手一拳砸在地上。

“你跑这发疯干什么！”

“我已经耽误了她这么多年！你还要我欠她多少，怎么折磨我才够！”

我好像又失控了，内疚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我只是想睡着才...”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针头就扎进了手臂。

最后的意识里，阿佑惊慌地抱着陈薇走了。

醒来的时候，阿佑在我的病床前。

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茫然地盯着我。

“我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捂住脸，肩膀不停地上下耸动。

“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刀，差点就捅到了她的肝脏。”

我紧紧攥住了手：“对不起，可是她，刺激我。”

阿佑的情绪猝然失控，歇斯底里地打断了我。

“每次给你做治疗你都觉得是刺激你，到底怎么才能不刺激你！”

他拖着我出了院，带着我不知道去哪。

“夏朝，当初是你自愿的！你的大恩大德我早还够了！”

“你该滚去哪去哪，我再也管不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