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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坚当然能看出他是故意的，他忍着火，“想想，这才过去两天。”

“想不起来犯法吗？”

“那我提醒你一下，去没去外市？”

“可能去了，也可能没去，太忙，都听助理安排。”

李坚己经在暗中咬牙了。

他举起手中一张照片，“这个女孩认识吗？”

应以辰淡淡瞄了一眼，“我应该认识吗？”

他就像个刺猬，毫不配合，句句抬杠。

叶雯看了眼组长，这审讯明显无法继续。

李坚把手往桌上一拍，“应总，你挺忙的吧？

那个什么大会还等着你讲话，咱们早点问完早点结束不好吗？”

应以辰嘴角微挑，那是带着嘲弄的傲慢。

“我要想走，随时都可以，信吗？”

李坚彻底火人，东西一摔离开了审讯室。

——“新线索啊同志们！”

办公室里张平睿一惊一乍，“我查到一条八卦新闻，说这个应以辰有暴力倾向，私下里玩黑市格斗！”

他继续点着鼠标，“肯定花钱压消息了，好多类似的报道都点不开，就这一个能打开！”

在他点开的那条新闻链接里，有一张拍的很糊的照片。

以晦暗的格斗场为背景，一个男人满脸血迹，面色狰狞癫狂。

虽然看得不是很清，但细长的眼睛像极了应以辰。

“八卦能信？”

大家不以为然。

“无风不起浪！

作为一名合格的刑侦人员，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张平睿正在继续耍嘴皮子，李坚黑着脸进来了。

“小严，你去审吧，点名道姓要你审，我问一句不配合，气得我他妈想扇他。”

严丹也在查资料，听完起身，“好，我去帮你扇。”

“别别！”

李坚吓够呛，“我就那么一说，可别惹这号人，你就正常审。”

严丹接棒，坐到审讯室的椅子上。

她一出现，应以辰立马换了副状态，无形中恭敬许多。

“麻烦了严警官。”

“你是挺麻烦的，以为这是KTV啊，还能点人！”

被训的人羞涩一笑，“我不去那种地方。”

严丹不想跟他扯皮，迅速拉回正题。

“应以辰，你周三那天去哪了？

““去了趟滨市。”

一起审讯的叶雯无语，这人真是，严姐一问就能好好答，欺软怕硬？

“去滨市干嘛？”

严丹继续。

“扫墓。”

“给谁扫墓？”

这次男人回答的没有那么脱口而出，似乎纠结了一下才开口，“一个故人。”

“什么故人，说具体点！”

“不能有隐私吗？”

严丹盯着他，逼道：“如果真是扫墓，墓就在那里谁都能去看，算什么隐私。”

应以辰微微颔首，脸上又是那种带着几分宠溺的妥协。

“好吧，一个姐姐。”

“以你家的实力，什么样的姐姐会埋在荒山野岭，连个墓园都进不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埋在那里，正准备给找个好墓园——假如，有那个必要。”

严丹是带着火气来审讯的，做好了硬碰硬的准备，可这个貌似难搞的大总裁，一点不给她强硬的机会。

并且应对自如，看不出心虚遮掩。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二十七岁能将父亲逼到半退位、掌管庞大产业的人物，绝不可能喜形于色城府浅。

这条信息也是她刚刚查到的。

严丹决定继续刺激他一下，假如他是凶手，在冷不丁见到被害人照片时，一定会通过微表情露出痕迹。

“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她举起了李坚刚才亮过的照片，同时盯紧对方面部、手部，确保不漏掉一丝肢体语言。

方才应以辰压根就没仔细看照片，现在看的很认真。

他微微眯着眼睛，那是大脑极速运转的微表情。

片刻，摇头。

“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人怎么了？”

“死了。”

严丹声音冰冷低沉，“被人奸杀。”

应以辰的太阳穴跳了下，这是很奇怪的反应。

“看起来像个小孩。”

“十五岁。”

他的太阳穴又跳了下，然后微微胀起，意味着他在咬牙。

虽然这不是紧张时的惯有动作，但至少说明他情绪有了起伏，而且以他的阅历，很可能是巨大起伏。

“应以辰，你那天几点上的山？”

“大约……十二点左右？

我没有仔细看时间。”

“上山时下雨了吗？”

他摇头，“下山的时候下了。”

“在山上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他再次摇头，摇到一半又停住。

“有一个人，好像是个男的——你为什么一首问这些，这个女孩死在我去的那个地方？”

“事发地离你上山的路不足十米，而且在离受害人很近的地方发现了你的脚印。”

应以辰嘴巴微张，惊讶过度。

“不可能！

我没有听见任何响动，也没听见有人呼救！

而且我上山一首沿着路——”他又回忆起了新的细节，“中途倒是去上了个厕所。”

面对女警官刀子一样的眼神，应以辰有些气恼，“你怀疑是我做的？”

“不是我怀疑，是线索指向你。”

“你们警察不是讲作案动机吗，我有什么动机？

开车跑几百公里去奸杀一个根本不认识的未成年小女孩？”

越是急于辩驳，越说明心里慌了。

严丹确定快要撕开他的硬壳，那里面一定藏了些什么。

“我从警这么多年，见过太多让人不可思议的犯罪动机——应总，听说你爱好赌博式格斗？”

应以辰微微怔住，陷入被人冒犯又不好发火的沉默。

严丹逼进，“如果用动机断案，恐怕你也不能完全洗脱。”

细长的手指交握，男人忽然身子微仰，换了个松弛坐姿。

“无所谓，反正在严警官心里己经给我判死刑了。”

“我向来秉公执法，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是吗？

那等破案以后，希望严警官能给我道个歉，要是不想道歉，哄哄我也行。”

叶雯八卦的小火苗都要从眼窝里窜出来，为了公职形象，使劲忍着。

严丹同样惊讶，她这是被撩了吗？

刚想发火，李坚着急忙慌推门进来。

“小严，你俩都出来一下！”

审讯室外面，他传达着刚得到的消息，“滨市那边说有了新的重要线索，上头也打电话让把人放了。”

严丹不爽，“到底是嫌疑解除了让放人，还是上头让放人？”

李坚赶紧安慰她，“肯定还是嫌疑解除了呗。”

应以辰被从审讯室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