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先满楼。
夙晏无咎趴在瓦背上，像一条被雨水泡软的狼，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脚下是韩府后巷，灯火从雕花窗格里漏出来，映得积水发红，像一滩稀释的血。
他胸口那朵合欢纹在突突跳动，每一次搏动，都把热气泵进喉头，催得他眼底发红——不是恨，是饿。
饿得想撕人。
三天前，他在崖底石室里开了第一瓣纹。
三天里，他啃野果、喝雨水、躲在坟洞里熬尽寒夜，可腹下那把火越烧越旺，烧得他半夜咬自己手臂，尝到血味才勉强清醒。
经文像毒虫盘在脑子里："首瓣需引，元阴一线，须自愿松神。
"自愿——最锋利的刀。
他得让一个女人甘愿献出一口先天阴气，不是淫邪采补，而是借女子清润之气中和妖花燥火，否则花蚀心脉，七日必亡。
韩府，柳烟，韩世勋未过门的正妻，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人选。
不是因为她良善，而是因为她的"不愿意"被锁得最死。
韩世勋风流成性，婚前便养了三房外室，柳烟要守的是"正妻"体面，夜夜独宿，最忌被人戳脊梁。
只要戳准她的"怕"，再给她一个"比怕更大的怕"，她就得松神。
雨点砸在瓦上，噼啪作响。
夙晏无咎舔了舔裂开的唇，尝到铁锈味——是白天攀崖时啃的岩渣。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竹筒，里面装着石室里带出的藤汁，暗红，黏稠，在月光下泛出幽蓝。
他拔开塞子，一股甜腥立刻蹿出来，像烂熟的野莓混着晨露的味。
只一滴，被风卷着飘下去，掠过窗棂，飘进屋内。
屋里传来一声轻"咦"，接着是细碎脚步。
夙晏无咎屏住呼吸，指腹压在瓦缝，默数：一、二、三......"吱呀——"窗开了一条缝，柳烟探出半张脸。
她刚沐浴完，乌发披在肩头，中衣领口微敞，颈侧沾着水珠，被灯火映得发亮。
那缕甜腥正钻进她鼻端，她蹙眉，鼻翼却下意识又张了一下，像猫嗅到腥，本能地想吃，又怕被刺。
夙晏无咎垂眼，看见她握在窗沿的手——指节发白，指甲抠进木棱。
她在挣扎。
他无声地拉开嘴角，露出一个猎人看见猎物踏进索套的冷笑。
竹筒重新塞好，他翻身下檐，足尖勾住排水竹管，身子倒悬，像一片湿叶贴在窗外。
两人之间，只隔一掌灯火。
"谁？
"柳烟低喝，声音却软，带着不自知的颤。
夙晏无咎不答，抬手，指尖沾了藤汁，轻轻弹在她腕上。
那一点暗红触到肌肤，立刻渗进去，像墨落在宣纸上，晕开成一朵细小的花。
柳烟猛地缩手，可花己入血，沿着经络往上爬，胸口瞬间起了一层粟粒。
她并紧双膝，不知所以地发热，眼底浮出水汽。
"韩世勋欠我一条命，"夙晏无咎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像瓦片间渗出的夜风，"我本想拿他的血祭刀。
可想了想，拿他的女人，更划算。
"柳烟脸色骤白，却下意识回头望了望房门——门外是守夜的婆子，再远处是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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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里，他啃野果、喝雨水、躲在坟洞里熬尽寒夜，可腹下那把火越烧越旺，烧得他半夜咬自己手臂，尝到血味才勉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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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她良善，而是因为她的"不愿意"被锁得最死。
韩世勋风流成性，婚前便养了三房外室，柳烟要守的是"正妻"体面，夜夜独宿，最忌被人戳脊梁。
只要戳准她的"怕"，再给她一个"比怕更大的怕"，她就得松神。
雨点砸在瓦上，噼啪作响。
夙晏无咎舔了舔裂开的唇，尝到铁锈味——是白天攀崖时啃的岩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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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开塞子，一股甜腥立刻蹿出来，像烂熟的野莓混着晨露的味。
只一滴，被风卷着飘下去，掠过窗棂，飘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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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沐浴完，乌发披在肩头，中衣领口微敞，颈侧沾着水珠，被灯火映得发亮。
那缕甜腥正钻进她鼻端，她蹙眉，鼻翼却下意识又张了一下，像猫嗅到腥，本能地想吃，又怕被刺。
夙晏无咎垂眼，看见她握在窗沿的手——指节发白，指甲抠进木棱。
她在挣扎。
他无声地拉开嘴角，露出一个猎人看见猎物踏进索套的冷笑。
竹筒重新塞好，他翻身下檐，足尖勾住排水竹管，身子倒悬，像一片湿叶贴在窗外。
两人之间，只隔一掌灯火。
"谁？
"柳烟低喝，声音却软，带着不自知的颤。
夙晏无咎不答，抬手，指尖沾了藤汁，轻轻弹在她腕上。
那一点暗红触到肌肤，立刻渗进去，像墨落在宣纸上，晕开成一朵细小的花。
柳烟猛地缩手，可花己入血，沿着经络往上爬，胸口瞬间起了一层粟粒。
她并紧双膝，不知所以地发热，眼底浮出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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