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陷入了死寂。
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嗡”声，衬得气氛更加凝滞。
李响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苏茜那个轻描淡写的动作，以及赵启明仿佛无事发生的态度，比任何首接的威胁都更令人心悸。
他们看到了污染，并且能瞬间处理。
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
那么，这场面试的意义何在？
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还是在评估一件实验品的成色？
他体内的灵力在规则结界的压制下艰涩地流动着，如同陷入泥潭。
金丹微微震颤，传递出本能的警惕。
而来自诡仙界的链接，虽然被大幅削弱，但那若有若无的、充满恶意的窥视感，依旧萦绕在感知的边缘。
逃？
在这栋布满结界的大楼里，在两位深不可测的“面试官”面前，成功率无限接近于零。
战？
更是自取灭亡。
就在李响的神经绷紧到极致，几乎要不顾一切做点什么的时候，赵启明再次开口了。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李响先生，公司的线路偶尔会有些不稳定，可能影响到灯光了。
我们继续？”
线路不稳定？
李响几乎要冷笑出声。
这种拙劣的借口，配上他们刚才展现的能力，形成了一种荒诞至极的反差。
他没有戳破，只是顺着对方的话，艰难地组织语言，回答刚才那个关于“规则”的问题：“我认为……规则是维持系统稳定的基石。
理解和运用规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但‘利用’或‘协商’……”他顿了顿，选择了最谨慎的说法，“需要极高的技巧和对规则本身的深刻理解，否则极易引发不可预知的风险。”
这是他真实的体会——在都市滥用仙术，就是最大的风险。
赵启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苏茜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简历，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那双锐利的眼睛再次锁定李响，首接跳过了所有铺垫：“李响先生，我们开门见山吧。
你的‘特殊情况’，我们己经有所了解。”
来了！
李响的心沉了下去，肌肉瞬间绷紧。
“不必紧张。”
苏茜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份实验报告，“我们并非你的敌人。
恰恰相反，我们的职责之一，就是处理像你这样的‘认知异常个体’，以及由你们引发的‘规则污染事件’。”
她微微抬手，指向周围：“这栋大楼的‘秩序场’，能有效抑制大多数异常活动，包括你身上那种……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以及你正在遭受的‘跨维度信息干扰’。”
跨维度信息干扰……这是他们对诡仙界低语和污染的科学定义吗？
李响沉默着，等待下文。
“根据我们目前的观察和评估，”赵启明接话道，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你的个体危险性评级为：中度风险，高潜在价值。”
“危险性源于你的不稳定性。
你就像一个行走的‘信息扰源’，会自发地吸引并放大来自那个……我们暂且称之为‘异常维度’的污染。
早上的共享单车失控，以及刚才的‘视觉信息异常’（他指了一下那面恢复正常的墙），都是证明。”
“而潜在价值在于，”苏茜补充道，目光锐利如刀，“你似乎掌握了一种，在认知受到严重污染的情况下，依旧能保持部分理智，甚至短暂‘修复’规则紊乱的方法。
你称之为……‘锚点’？”
他们连这个都知道？！
是了，刚才自己的回答，在他们听来，恐怕就是某种技术原理的阐述。
李响感到一种被完全看透的寒意。
“所以，你们想怎么样？”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们为你提供两个选择。”
苏茜的语气不容置疑。
“选项一：接受公司的全面‘保护性收容’。
我们将为你提供一个绝对稳定的环境，彻底隔绝异常维度干扰，并对其进行深入研究。
这能最大程度保障你和公众的安全。”
保护性收容？
听起来就是被关起来当小白鼠。
李响几乎能想象那是什么样子——一个纯白的、没有任何刺激的房间，或许还会被定期注射那种名为“思想锚定液”的药剂。
“选项二，”赵启明向前倾身，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签署这份《特殊人才外聘协议》，成为本公司的‘异常顾问’。”
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份薄薄的、却散发着淡淡能量波动的金属板合同，推到李响面前。
“作为顾问，你将享有一定程度的人身自由，但需要定期接受我们的‘稳定性评估’和‘信息净化’——也就是你之前可能听说过的‘思想锚定液’注射。
同时，在发生与你相关的，或需要你专业知识的规则污染事件时，你有义务配合我们进行处理。”
“你的专业知识，”苏茜强调，“包括但不限于：你对‘异常维度’能量性质的认知，你建立‘认知锚点’的技巧，以及你……‘利用’规则的手段。”
李响的目光落在那个金属板合同上。
上面的文字是流动的，仿佛活物，他认出其中一些纹路蕴含着极其精密的契约类法则力量，一旦签署，恐怕绝非普通法律合同那么简单。
没有选项三。
拒绝，很可能就意味着“选项一”的强制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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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了污染，并且能瞬间处理。
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
那么，这场面试的意义何在？
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还是在评估一件实验品的成色？
他体内的灵力在规则结界的压制下艰涩地流动着，如同陷入泥潭。
金丹微微震颤，传递出本能的警惕。
而来自诡仙界的链接，虽然被大幅削弱，但那若有若无的、充满恶意的窥视感，依旧萦绕在感知的边缘。
逃？
在这栋布满结界的大楼里，在两位深不可测的“面试官”面前，成功率无限接近于零。
战？
更是自取灭亡。
就在李响的神经绷紧到极致，几乎要不顾一切做点什么的时候，赵启明再次开口了。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李响先生，公司的线路偶尔会有些不稳定，可能影响到灯光了。
我们继续？”
线路不稳定？
李响几乎要冷笑出声。
这种拙劣的借口，配上他们刚才展现的能力，形成了一种荒诞至极的反差。
他没有戳破，只是顺着对方的话，艰难地组织语言，回答刚才那个关于“规则”的问题：“我认为……规则是维持系统稳定的基石。
理解和运用规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但‘利用’或‘协商’……”他顿了顿，选择了最谨慎的说法，“需要极高的技巧和对规则本身的深刻理解，否则极易引发不可预知的风险。”
这是他真实的体会——在都市滥用仙术，就是最大的风险。
赵启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苏茜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简历，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那双锐利的眼睛再次锁定李响，首接跳过了所有铺垫：“李响先生，我们开门见山吧。
你的‘特殊情况’，我们己经有所了解。”
来了！
李响的心沉了下去，肌肉瞬间绷紧。
“不必紧张。”
苏茜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份实验报告，“我们并非你的敌人。
恰恰相反，我们的职责之一，就是处理像你这样的‘认知异常个体’，以及由你们引发的‘规则污染事件’。”
她微微抬手，指向周围：“这栋大楼的‘秩序场’，能有效抑制大多数异常活动，包括你身上那种……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以及你正在遭受的‘跨维度信息干扰’。”
跨维度信息干扰……这是他们对诡仙界低语和污染的科学定义吗？
李响沉默着，等待下文。
“根据我们目前的观察和评估，”赵启明接话道，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你的个体危险性评级为：中度风险，高潜在价值。”
“危险性源于你的不稳定性。
你就像一个行走的‘信息扰源’，会自发地吸引并放大来自那个……我们暂且称之为‘异常维度’的污染。
早上的共享单车失控，以及刚才的‘视觉信息异常’（他指了一下那面恢复正常的墙），都是证明。”
“而潜在价值在于，”苏茜补充道，目光锐利如刀，“你似乎掌握了一种，在认知受到严重污染的情况下，依旧能保持部分理智，甚至短暂‘修复’规则紊乱的方法。
你称之为……‘锚点’？”
他们连这个都知道？！
是了，刚才自己的回答，在他们听来，恐怕就是某种技术原理的阐述。
李响感到一种被完全看透的寒意。
“所以，你们想怎么样？”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们为你提供两个选择。”
苏茜的语气不容置疑。
“选项一：接受公司的全面‘保护性收容’。
我们将为你提供一个绝对稳定的环境，彻底隔绝异常维度干扰，并对其进行深入研究。
这能最大程度保障你和公众的安全。”
保护性收容？
听起来就是被关起来当小白鼠。
李响几乎能想象那是什么样子——一个纯白的、没有任何刺激的房间，或许还会被定期注射那种名为“思想锚定液”的药剂。
“选项二，”赵启明向前倾身，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签署这份《特殊人才外聘协议》，成为本公司的‘异常顾问’。”
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份薄薄的、却散发着淡淡能量波动的金属板合同，推到李响面前。
“作为顾问，你将享有一定程度的人身自由，但需要定期接受我们的‘稳定性评估’和‘信息净化’——也就是你之前可能听说过的‘思想锚定液’注射。
同时，在发生与你相关的，或需要你专业知识的规则污染事件时，你有义务配合我们进行处理。”
“你的专业知识，”苏茜强调，“包括但不限于：你对‘异常维度’能量性质的认知，你建立‘认知锚点’的技巧，以及你……‘利用’规则的手段。”
李响的目光落在那个金属板合同上。
上面的文字是流动的，仿佛活物，他认出其中一些纹路蕴含着极其精密的契约类法则力量，一旦签署，恐怕绝非普通法律合同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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