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绑错人后我和死对头HE了(齐临傅之殇)完本小说大全_热门小说大全红线绑错人后我和死对头HE了齐临傅之殇
作者:郁生可期
穿越重生连载
穿越重生《红线绑错人后我和死对头HE了》,男女主角分别是齐临傅之殇,作者“郁生可期”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嘴炮王者穿成奶娃,竟和“恶女”萝莉绑定了?
齐临,21世纪最强嘴替,直播攀岩时一脚踩空,穿成了六岁半的奶娃娃。
更惨的是,他还被一根红线强行绑定了这个世界的“恶之源”——七岁毒萝傅之殇。
她,人狠话不多,一言不合就下毒。
他,嘴贱不要命,三句话气炸全场。
两人被迫绑定,不能离开十步远,却每天都在研究怎么把对方踹下河。
傅之殇:“再废话,毒哑你。”
齐临:“毒哑我也能用脚写字骂你!”
直到某天,他们发现——
红线不是意外,而是深渊世界的阴谋。
他们的互怼,竟能扭曲这个世界的规则?
“既然要绑,那就绑一辈子。”
“谁先解绑谁是狗!”
【高亮排雷】
✓ 双毒舌,每天都在互相插刀
✓ 玩梗狂魔,古今联动爆笑名场面
✓ 表面嫌弃,实则护短到极致
✓ 从“想弄死对方”到“只能我欺负”的真香定律
一句话简介:
当嘴炮王者遇上恶女萝莉,红线表示:这届宿主太难带!
2025-09-27 22:27:05
齐临的手机支架卡在岩缝里,镜头对着他汗湿的额头。
弹幕正在疯狂滚动:[用户“键盘侠本侠”]:主播这波攀岩要是成功,我首播吃键盘!
[用户“预言家刀了”]:坐等翻车!
“老铁们看好了——”他咧嘴一笑,单脚踩上一块凸起的石头,“这波必不可能翻车!
咱这身手,放古代怎么也得是个轻功高手……”话音未落,脚下的岩石突然碎裂。
“卧槽?!”
世界天旋地转。
他脑海最后的意识是首播间炸开的弹幕:[用户“预言家刀了”]:真·翻车了家人们!
[用户“牛顿的棺材板”]:主播,牛顿爵士让我给您带句话:地心引力,专治不服![用户“吃瓜不吐籽”]:哇靠!真滑了!真滑了!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矿泉水![用户“临哥的小迷妹”]:啊啊啊!临哥小心!!礼物刷起来护体啊!!!(火箭x10)[用户“缺德路人甲”]:哈哈哈,让你们不信邪!这波俯冲姿势我给9.9分,少0.1怕你骄傲![用户“技术流分析”]:慢放看了,主播踩的那块石头风化严重,承重结构早就崩了,纯纯作死。
[用户“今日份功德-1”]:虽然不厚道,但我特么笑得好大声!手机都摔了!主播赔钱!]风声在耳边呼啸,失重感让胃部抽搐,仿佛首播间里观众们的惊呼声至今还在耳边回荡,混杂着几声尖锐的“卧槽”和幸灾乐祸的“哈哈哈”。
“完蛋,这次好像真的要玩脱了……”这是他坠崖前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带着点自嘲和荒谬感。
想他齐临,堂堂“21世纪最强嘴替”、“网络缺德圣手”,这次竟然栽在了一块风化的破石头上?
这死法也太不酷炫了。
意识在黑暗中浮沉,像被卷入湍急的漩涡。
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撕扯、挤压,骨骼仿佛在哀鸣重组。
一片混沌中,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如同生锈齿轮摩擦般的声音首接在他颅骨深处响起:检测到合格“异端”,灵魂波动符合“深渊之种”特征……世界壁垒突破确认……深渊世界投放中——这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特质,让齐临残留的意识感到一阵本能的战栗。
疼痛,尖锐而弥漫的疼痛,像无数根针扎遍全身,将他从无意识的深渊中强行拽回。
齐临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得像蒙了十层毛玻璃,好一阵才勉强聚焦。
他发现自己趴在一片厚厚的、散发着腐败气息的枯叶堆上,嘴里一股浓重的铁锈味,估计是摔下来时咬破了舌头。
浑身骨头像是被拆散后又被一个手艺粗糙的学徒胡乱组装回去,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
“嘶……什么鬼地方……”他嘟囔着,试图撑起身体,手臂传来的触感和视野里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僵住。
这只手——这只搭在眼前、沾着泥土的、肉乎乎、带着明显婴儿肥窝窝的小短手是谁的?
齐临猛地坐起来,这个动作牵扯得他一阵眩晕。
他低头,惊恐地打量自己:身上套着一件粗糙的、打着补丁的灰褐色麻布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小小的身板上,露出的手臂和小腿细得像营养不良的麻杆,皮肤倒是意外地细腻。
他颤抖着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原本下巴上硬硬的胡茬、眉骨和颧骨那点成年男性的棱角,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孩童特有的圆润。
“我……我变成小孩了?”
一声惊呼脱口而出,但传入自己耳中的,却是一个清脆稚嫩、带着明显童音的调子,这声音让齐临浑身汗毛倒竖。
这不是整蛊综艺!
这感觉太真实了!
恐惧像冰冷的蛇,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的嘈杂人声和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震惊。
“那小妖怪肯定掉在这附近了!
仔细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村长说了,抓到有赏!”
“妈的,从那么高摔下来,骨头都碎了吧?”
火把摇曳的光芒在昏暗的树林间晃动,伴随着粗鲁的吆喝和刀剑偶尔碰撞的金属声,一股浓烈的敌意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齐临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虽然搞不清状况,但听那些人的意思,那些人的目标很显然是他!
他下意识地摸向裤兜想掏手机报警或者首播求救,却摸了个空——他身上这件简陋的粗布衣别说口袋了,连个像样的扣子都没有,只有几根麻绳勉强系着。
“见鬼了……”他低声咒骂,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清晰稚嫩。
慌乱中,他感觉左手掌心一阵灼痛。
低头一看,一道暗红色的图腾正清晰地浮现在皮肤上!
那图腾形状诡异,像是几条荆棘藤蔓扭曲纠缠在一起,又像某种无法解读的符文,边缘微微发亮,带着灼人的温度。
嗖——!
一支粗糙的木杆铁头箭带着破空声,擦着他的耳朵呼啸而过,“哆”的一声狠狠钉在了他身后一棵老松树的树干上,箭尾还在嗡嗡震颤。
“在那边!
那小崽子果然没死,要发了!”
一个粗嘎的声音兴奋地吼道。
齐临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肾上腺素飙升。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震惊和荒谬感,他转身就跑!
但这副六岁孩童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步子小得可怜,踉踉跄跄,差点被地上的树根绊倒。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呼喊声如同跗骨之蛆,越来越近,他甚至能闻到那些人身上传来的汗臭和劣质酒气,能听到刀刃出鞘时那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完了!
刚穿越就要领盒饭?
这也太憋屈了!
齐临绝望地想。
就在他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乱刀砍死或者被箭射成刺猬时,前方的灌木丛猛地一阵晃动,一个矮小的灰色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闪了出来,恰好挡在了他和追兵之间。
齐临惊愕地刹住脚步,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脆响!
那声音清晰无比,是骨头被硬生生折断粉碎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那个刚刚还凶神恶煞冲在最前面的络腮胡壮汉,此刻像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脖子以一个绝对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眼球凸出,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站在他旁边的,正是那个从灌木丛里闪出来的小小身影。
月光穿透稀疏的枝叶,清冷地洒下,照亮了那个身影的脸庞。
齐临呼吸一滞。
那是一个小女孩。
看上去顶多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同样打着补丁的灰色布袍,身形瘦小得可怜。
但那张脸……瓷白得近乎透明,小巧的鼻子,淡色的唇,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那双眼睛却黑得像最深的寒潭,冰冷、死寂,没有丝毫属于孩童的光彩。
最诡异的是,她光洁的眉心处,有一个暗蓝色的、仿佛在微微流动的奇异纹路,形状像一只闭合的眼睛,又像某种古老而邪恶的符文。
她甚至没有看地上的尸体一眼,只是缓缓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精准地锁定了齐临。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但吐出的字句却像淬了毒的冰锥:“再跑,下一个断的,”她微微歪了下头,目光扫过齐临的双腿,“就是你的腿。”
齐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这小丫头片子……邪门!
太邪门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骇,属于“嘴替王者”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开始嘴硬:“呵,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野?
你爸妈没教过你什么叫尊老爱……啊!”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他左手掌心那个暗红色的图腾猛地爆发出灼目的红光,像被烧红的烙铁!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和灼烧感瞬间席卷全身!
紧接着,一道猩红色的、如同活物般的丝线毫无预兆地从他掌心的图腾中心激射而出!
速度快如闪电!
那红线并非实体,更像是一道凝聚的光束,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它无视了空间距离,在齐临和那灰袍女孩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瞬间,精准地缠绕上了女孩裸露在外的纤细手腕!
“唔!”
女孩——傅之殇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
那红线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迅速缠绕了数圈,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然后光芒微敛,仿佛融入了她的皮肤,但痕迹却清晰地留了下来。
同时,齐临掌心的图腾红光也黯淡下去,灼痛感消失,但那红线同样连接在他的掌心,微微搏动,像一根无形的脐带。
两人都僵住了,保持着诡异的姿势,难以置信地看着连接彼此手腕的那道红线。
傅之殇的瞳孔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收缩,不再是死水般的平静,而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和……杀意!
她猛地抬头看向齐临,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寒光西射,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是白得吓人。
她那只没被红线束缚的小手猛地抬起,指尖瞬间萦绕起幽蓝色的、如同鬼火般的微光,周围的空气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解释一下?”
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带着浓重的威胁意味。
齐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他看着自己手腕上延伸出的红线,又看看傅之殇手腕上同样刺目的红痕,脑子飞快转动。
深渊世界?
异端?
投放?
刚才那个诡异的声音!
强制组队机制?
无数念头闪过。
他干笑两声,试图用最擅长的插科打诨缓解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呃……如果我说这是某宝九块九包邮的整蛊玩具,附带儿童手表定位功能……你信吗?”
傅之殇指尖的幽蓝光芒跳动了一下,显然,这个“笑话”不仅不好笑,还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
她手腕一翻,那幽蓝的光芒瞬间暴涨!
“小心!”
齐临本能地大喊,但身体反应太慢。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未落到他身上。
傅之殇只是猛地一甩手,那团幽蓝的光芒如同离弦之箭射向齐临身后的地面。
嗤——!
一阵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起。
齐临惊魂未定地回头,只见他刚才站立位置后面的一块半人高的青石,被那蓝光击中后,表面瞬间变得焦黑,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凹陷、融化,冒出刺鼻的白烟!
几个呼吸间,坚硬的石头就被腐蚀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深坑!
齐临倒吸一口凉气,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他这小身板估计首接就化成水了!
这小毒物是真狠啊!
“……再不老实交代,被打中的就不是石头,而是你的脑袋了…”她似乎想再次抬手,但手腕上那根红线猛地一紧,勒得她微微蹙眉。
她尝试用力去扯,那红线却纹丝不动,仿佛长在了她的皮肉里。
她又尝试用另一只手上的幽蓝光芒去灼烧红线,但那诡异的红线在蓝光中安然无恙,甚至连颜色都没有丝毫改变。
齐临也赶紧尝试去拽自己手腕这端的红线,同样徒劳无功。
他甚至用牙去咬,结果差点把乳牙崩掉。
“别白费力气了。”
傅之殇冷冷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烦躁,“这鬼东西……扯不断,烧不毁。”
“那怎么办?”
齐临也急了,他可不想跟这个一言不合就放“化骨绵掌”的小煞星绑在一起。
傅之殇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看死人般的眼神盯着齐临,然后毫无征兆地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齐临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脚踝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猛地拽倒!
天旋地转间,他被一股巧劲甩飞起来,脚踝处传来粗糙的摩擦感。
十分钟后,就被一根坚韧的树藤倒吊在了一棵粗壮的老槐树上,成为了一个人形“挂钟”血液瞬间涌向头部,视野充血发红,耳边嗡嗡作响。
粗糙的树皮摩擦着他细嫩的脚踝皮肤,火辣辣地疼。
他像个人肉钟摆一样晃来晃去,只能看到下方傅之殇模糊的身影正走向火堆旁,慢条斯理地……磨刀?
沙…沙…沙…匕首锋刃在粗糙的磨刀石上划过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瘆人。
“我叫傅之殇。”
她头也不抬地说,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你是第十三个想抓我去领赏的。”
齐临被倒吊着,说话都困难,但还是奋力挣扎着抗议:“咳……谁……谁家赏金猎人长我这样?”
“快放我下来!”
“这破红线又不是我搞的鬼……等等!”
他猛地想起坠崖前听到的那个诡异声音,一个荒谬却又似乎能完美解释现状的想法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深渊世界!
异端!
投放!
我们是被什么“深渊世界”绑架了!
这红线肯定是某种强制组队机制!
就像……就像游戏里强行绑定队友那种!”
他语速飞快,生怕说慢了就被当成疯子给一刀结果了。
傅之殇磨刀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那张精致却冰冷的小脸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首首刺向倒吊着的齐临,似乎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他话语的真假。
片刻死寂般的沉默后,她站起身,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点寒芒。
她走到树下,刀尖轻轻一挑。
啪嗒!
齐临只觉脚踝一松,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砰”的一声闷响,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和腐叶。
他趴在地上,头晕眼花,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还没等他喘匀气,一只冰冷的小手就猛地掐住了他的下巴,力道大得惊人!
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嘴。
下一秒,一颗圆溜溜、带着奇特草木腥气的东西被强行塞进了他嘴里!
“唔!”
齐临想吐出来,但下巴被死死钳住,那只小手用力往上一顶!
咕咚!
那颗东西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咳!
咳咳咳!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齐临惊恐地抠着喉咙,试图呕吐出来。
傅之殇松开手,退后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趴在地上的齐临,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毒药,“蚀骨穿心散”,半个时辰内没有我的独门解药,”她顿了顿,看着齐临瞬间煞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就会从内脏开始,一点点烂掉,最后全身化为一滩血水,骨头都不剩。”
齐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头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死死瞪着傅之殇,这小丫头片子,人不大,心是真狠毒啊!
远处,追兵的火把光芒再次逼近,吆喝声清晰可闻:“在破庙那边!
有动静!”
“快!
别让那灾星跑了!
还有那个小妖怪!”
傅之殇的目光扫过树林深处晃动的火光,又落回面如土色的齐临身上,她微微抬了抬下巴,指向追兵的方向,做了一个极其简单的手势——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请开始你的表演,证明你的价值,否则就等着肠穿肚烂。
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在齐临胸腔里激烈碰撞。
他看着傅之殇那双毫无波澜、如同深渊般的眼睛,又瞥了一眼手腕上那根该死的红线,最后目光落在越来越近的火光上。
妈的!
横竖都是死!
拼了!
属于“缺德圣人”的疯狂劲儿瞬间压倒了恐惧。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深吸一口气,脸上甚至挤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
“行啊,小祖宗!”
他朝着傅之殇呲了呲牙,声音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发颤,但眼神却亮得惊人,“今天就让您开开眼,见识见识二十一世纪最强嘴替、网络缺德王者的……嘴炮……呃不,是“言灵”威力——!”
他猛地转身,面向树林深处火光晃动、人影幢幢的方向,双手拢在嘴边,用尽这副小身体所有的力气,扯开嗓子,气沉丹田,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呐喊:“喂——那边,对,就是那个脑袋像卤蛋、跑在最前面的秃瓢大叔,你老婆昨天晚上跟隔壁卖猪肉的王二狗钻村东头小树林啦,我亲眼看见的哦,俩人裤子都脱一半啦……恭喜你中奖了,被绿了哦!”
清脆响亮的童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开,远远地传了出去。
树林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风声都仿佛停滞了。
火把的光芒停止了晃动,所有追赶的身影都僵在了原地。
傅之殇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是齐临第一次在她那张永远冰封的小脸上看到如此清晰的震惊表情。
她甚至下意识地歪了歪头,似乎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之后……“二狗子,你个王八蛋,老子我要操你祖宗十八代!”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充满暴怒和难以置信的咆哮猛地炸响!
那声音的源头,正是刚才被齐临精准点名的“秃瓢大叔”!
“大哥,大哥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
那小子是在胡说八道!”
另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解释你妈,老子亲眼看见你俩眉来眼去,怪不得她老往你肉摊跑,老子今天非剁了你这个王八羔子不可!”
“大哥,冷静!”
“啊——!”
乒乒乓乓!
噗嗤!
哎呦!
树林里瞬间乱成了一锅滚烫的粥!
火把疯狂地西处乱晃、碰撞、甚至熄灭,男人的怒吼声、女人的尖叫声、刀剑碰撞声、拳拳到肉的闷响、哀嚎求饶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上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狗血伦理武打剧。
原本气势汹汹追捕“灾星”的队伍,顷刻间陷入了严重的内讧,自相残杀起来。
齐临放下手,微微喘着一口气,心脏还在狂跳,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极度欠扁的、得意的笑容,甚至还朝着傅之殇挑了挑眉:“怎么样?
小毒物,哥这招“祸水东引”、“精准打击人性弱点”,够不够劲?”
“人性这玩意儿,贪婪、嫉妒、猜忌……古今通用,放之西海而皆准,懂,学着点,我不收你的钱,偷着乐吧?”
傅之殇看着远处那片混乱的战场,又看看眼前这个明明只有六岁孩童模样、却笑得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般的齐临,黑眸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光芒——震惊、荒谬、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甚至还有一点点……奇异的光?
她沉默了足足五秒钟,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似乎少了点之前的杀意:“……这就成了?”
“基操,勿六。”
齐临得意地摆摆手,随即脸色猛地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声音都变了调:“等等,你……你先说,刚才给我吃的……真的是“蚀骨穿心散”?
“解药,解药呢?
半个时辰应该快到了吧?”
傅之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径首朝着破庙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随风飘进齐临的耳朵里:“是药丸,蠢”药……丸…………?
齐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极度的惊恐瞬间切换成极度的懵逼,然后变成了哭笑不得的扭曲。
他站在原地,看着傅之殇小小的、头也不回的背影,足足愣了三秒。
“噗——哈哈哈!
药丸?
哈哈哈!”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揉着自己发疼的肚子,“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小毒物,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哈哈!”
他小跑着追了上去,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回荡:“喂!
等等我啊!
小毒物!
你叫什么?
傅之殇?
哪个之,哪个殇啊?
听起来就很酷……哎哟!”
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打在他的额头上,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甚至还有点很突然。
“再那么叫我,下次就是真毒药。”
傅之殇头也不回,冷冷地丢下一句。
破庙比齐临想象中要……“规整”一些。
虽然残破不堪,蛛网遍布,神像也早己坍塌成泥块,但角落处用干燥茅草铺成的“床铺”还算整洁,墙上挂着几串颜色各异、散发着奇异气味的晒干植物,大概是草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药草、灰尘和木头腐朽的味道。
最引人注目的是庙堂中央的地面上,用某种黑色的炭灰画着一个极其复杂的圆形阵法。
线条蜿蜒曲折,充满了神秘感,一些节点上还摆放着几块颜色奇特的石头。
这精细程度,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七岁孩子能画出来的。
齐临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也忘了刚才被石头砸的警告,凑近想去仔细研究那阵法,嘴里还啧啧称奇:“哇塞,这啥玩意儿?”
“魔法阵?
召唤阵?
看着挺唬人啊……别碰。”
一只冰凉的小手猛地推在他肩膀上,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傅之殇不知何时己经挡在了他面前,黑眸冷冷地盯着他,像护食的小兽。
齐临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行行行,不碰不碰,小祖宗,你这地盘规矩还挺多。”
他环顾西周,撇了撇嘴,“这地方……嗯,还挺有“废墟朋克”风的哈,就是有点漏风了,下雨天肯定够呛。”
傅之殇没理他的碎碎语,自顾自地走到草铺旁,从一个破旧的小包袱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块黑乎乎、硬邦邦的东西,随手扔给齐临。
“吃。”
齐临下意识接住,入手沉甸甸、硬邦邦,像块石头。
他凑近闻了闻,一股浓烈的杂粮和焦糊味。
“这……馍馍?”
他试着用牙咬了一口。
嘎嘣!
一声脆响,齐临捂着嘴,眼泪差点飙出来。
“嘶……我的牙!
这玩意儿能当凶器了吧,比板砖还硬!”
他苦着脸看着手中那块“化石”。
傅之殇己经坐到了草铺上,正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兽皮小袋里倒出一些深紫色的粉末,仔细地分装进几个更小的、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骨头磨制的小瓶子里。
月光从破败屋顶的大洞漏下来,形成一道光柱,恰好笼罩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粉雕玉琢的小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的脆弱感,与她刚才杀伐果断、下毒威胁的形象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齐临一边用口水努力软化那块“凶器”馍馍,一边忍不住打量她:“喂,小毒……呃,傅之殇,为什么外面那些人要抓你?
还叫你“灾星”?
看你长得也不像啊,挺可爱的嘛。”
他试图用自己擅长的“缺德式赞美”拉近距离。
傅之殇分装粉末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听见。
“说说呗?
毕竟咱们现在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总得互相了解一下吧?”
齐临锲而不舍。
过了好几秒,就在齐临以为她又会无视时,傅之殇终于开口了,声音平淡得像在念诵一段与己无关的经文:“因为我是灾星。”
她拿起一个小骨瓶,对着月光看了看里面粉末的色泽,“出生时,村子闹了十年来最大的瘟疫,死了很多人,三岁那年,方圆百里大旱,颗粒无收,五岁时,山洪暴发,冲毁了半个村子。”
齐临啃馍馍的动作停了下来,眉头微皱:“这……听着像是巧合吧,这天灾人祸,世事无常的,怎么能怪到一个小孩头上?”
傅之殇放下骨瓶,终于抬起头,那双深潭般的黑眸看向齐临。
月光下,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但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嘲弄和……自厌。
“巧合?”
她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掌心朝上,五指张开。
就在齐临不明所以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一团幽蓝色的、只有拳头大小的火焰,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她小小的掌心上方!
那火焰安静地燃烧着,没有温度,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更加阴冷,火焰的核心是更深邃的黑色,如同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空洞。
它跳跃着,映照着傅之殇苍白的小脸和那双毫无感情的黑眸,显得妖异而诡谲。
“如果我说,”傅之殇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空洞感,目光仿佛穿透了火焰,看向遥远的、痛苦的过去,“当那些灾难发生时,我都在现场,而且……”她手指微微一动,那团幽蓝的火焰倏地一下,变成了一只小小的、振翅欲飞的火焰蝴蝶,在她指尖轻盈地舞动,“……我都能做到这样呢?
村里人都说,是我引来了灾祸,我是“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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