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车在夜色里疯跑，林羽盯着后视镜里的路面，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橱窗里的黑袍人影像块甩不掉的膏药，无论他拐进哪条巷子，只要经过能反光的地方，那道影子总会准时出现在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底是什么东西……”林羽咬着牙拧动车把，余光瞥见路边有个废品回收站，堆着半人高的废铁架子。
心一横，猛地拐了进去，在错综复杂的铁架间绕了三圈，才熄火躲在一堆旧冰箱后面。
屏息等了两分钟，外面没传来任何动静。
林羽悄悄探出头，月光透过铁架的缝隙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阴影，却没看到黑袍人的踪迹。
壮着胆子走到回收站门口，对着路灯看自己的影子——只有他一个人的轮廓，安安稳稳地贴在地面上。
“消失了？”
林羽愣了愣，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难道那影子和玉佩有关？
或者说，是冲着《月初剑魂记》来的？
从裤兜里掏出那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的纸页己经发脆，边缘卷着毛边。
翻开第二页，上面用毛笔字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像是日记：“民国二十三年，影阁盗走‘斩月’，屠戮望月村三百口。
吾携残部追至沪上，与阁主决战于黄浦江畔，惜败。
‘斩月’被封于望月楼地基下，需以月初剑魂为钥，方能动之……”林羽的心跳漏了一拍。
民国二十三年？
那是快一百年前的事了。
斩月？
难道就是面具上写的“取剑”的目标？
还有望月村……上午那个被黑衣人围攻的村庄，村口的石碑上好像就刻着这三个字！
继续往下翻，后面几页画着些奇怪的招式图谱，有劈剑、刺剑的姿势，旁边还标着注解：“月初式——引气入剑，需借月华为引”。
再往后翻，突然掉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个穿长衫的年轻人，站在一栋老宅子前，手里捧着个锦盒，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林羽盯着照片看了三秒，突然浑身一僵——这年轻人的眉眼，竟然和他爸年轻时一模一样！
尤其是眼角那颗小小的痣，位置都分毫不差。
“这是……爷爷？”
林羽的手指抚过照片边缘，年轻人身后的老宅子，屋檐上翘着的飞檐，分明就是他上午去的那栋古宅！
小册子的最后一页写着日期：“民国二十六年，初七，吾将赴望月楼，与影阁做最后了断。
若吾不归，剑魂当传于林家后人，切记，影阁阁主擅易容，勿信任何人……”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个“人”字的墨痕拖得很长，像是笔掉下去前的最后一划。
林羽合上小册子，心里翻江倒海。
民国二十六年，就是爷爷失踪的那一年？
他不是失踪了，是去望月楼和影阁拼命了？
那他到底死了没有？
赵老爷子说爷爷偷了影阁的东西，可日记里明明写着影阁才是反派……“嗡——”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林羽差点把小册子扔出去。
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本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是林羽吗？”
电话那头传来个女声，听起来很年轻，带着点焦急，“我是赵老爷子的孙女，赵晴。
我爷爷刚才在家晕倒了，送医院抢救，他昏迷前一首喊你的名字，说有东西要还给你……”林羽心里咯噔一下。
赵老爷子？
那个要杀他的老人？
现在突然晕倒了？
还说要还东西给他？
他想起日记里那句“影阁阁主擅易容，勿信任何人”，后背瞬间爬满了冷汗。
“你爷爷……为什么要还我东西？”
林羽握紧手机，警惕地看向西周。
“我不知道，”赵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刚才被人发现倒在堂屋，头上磕了个大口子，手里攥着个玉佩盒子……医生说他可能是脑震荡，你能不能来市一院一趟？
地址是……”玉佩盒子？
林羽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难道赵老爷子说的家传玉佩，其实另有其物？
还是说，这又是个陷阱？
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己经升到半空，清辉洒在废品回收站的铁架上，泛着冷光。
墙角的阴影里，不知何时落了只黑猫，正睁着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去不去？”
林羽咬了咬牙。
房租的事还没解决，影阁的人说不定就在暗处盯着，现在去医院无疑是自投罗网。
可一想到照片上爷爷的笑容，想到望月村村民惊恐的脸，他又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在医院门口等你，穿白裙子。”
赵晴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羽捏着手机站了半天，最终还是骑上电动车往市一院赶。
路过超市时，他进去买了把水果刀揣在兜里——不管对方是真是假，总得有点防备。
市一院急诊楼灯火通明，林羽停好车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个穿白裙子的姑娘站在挂号处旁边，扎着高马尾，眼睛红红的，手里捏着张缴费单，正是赵晴。
“你来了。”
赵晴看到他，眼圈又红了，“我爷爷在抢救室，医生说情况不太好……他手里的盒子，护士说要亲手交给你。”
她从帆布包里拿出个紫檀木盒子，巴掌大小，上面刻着和玉佩一样的月亮纹路。
林羽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铺着红绒布，放着半块断裂的玉佩，和他手里的那块刚好能拼合成一个完整的月亮。
“这是……”林羽愣住了。
“我爷爷说，这是林家的东西。”
赵晴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年轻的时候被影阁的人骗了，以为你爷爷是叛徒，才一首恨着你们家。
刚才他晕倒前说，影阁的人明天会去望月楼，要提前把斩月剑取走……”林羽的心猛地一沉。
明天就是初七！
比面具上的日期早了一天！
“为什么要提前？”
“我不知道，”赵晴摇摇头，“他还说，你爷爷当年没战死，是被影阁抓去当人质了，关在望月楼的地下室……”这话像道惊雷劈在林羽头顶。
爷爷还活着？
被关在望月楼？
就在这时，急诊楼的广播突然响了，播放着寻人启事：“请林羽先生听到广播后速到护士站，有您的快递。”
林羽皱了皱眉，他没买东西。
赵晴却拉了拉他的胳膊：“去吧，说不定是重要的东西。”
护士站的护士递给林羽一个巴掌大的信封，没写寄件人。
他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打印纸，上面用黑体字写着：“别信赵晴，她兜里有影阁的骷髅哨。”
林羽猛地抬头看向赵晴，她正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口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赵晴往后退了一步，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时，指间果然夹着个银质的小哨子，上面刻着骷髅衔剑的图案。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病床走出来，盖着白布的担架上，隐约能看出人形。
为首的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赵老爷子！
“傻小子，上当了吧。”
赵老爷子的声音哪还有半分苍老，眼神里满是狡黠，“影阁要的不是剑，是你的剑魂啊。”
林羽只觉得后颈一麻，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赵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支针管，针尖还滴着透明的液体。
“为什么……”林羽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软软地往地上倒去。
倒下的瞬间，他好像看到赵老爷子的脸在扭曲，皮肤像蜡一样融化，露出下面另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眼角同样有颗痣，和照片上的爷爷一模一样。
“因为，我就是影阁阁主啊。”
那张脸笑着说，声音温柔得像春风。
林羽彻底失去了意识，在他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仿佛看到墙角的阴影里，黑袍人提着古剑缓缓走了出来，剑尖滴落的血珠在地面晕开，像极了玉佩上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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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失踪了，是去望月楼和影阁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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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突然晕倒了？
还说要还东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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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的阴影里，不知何时落了只黑猫，正睁着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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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林羽愣住了。
“我爷爷说，这是林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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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打印纸，上面用黑体字写着：“别信赵晴，她兜里有影阁的骷髅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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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病床走出来，盖着白布的担架上，隐约能看出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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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爷子的声音哪还有半分苍老，眼神里满是狡黠，“影阁要的不是剑，是你的剑魂啊。”
林羽只觉得后颈一麻，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赵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支针管，针尖还滴着透明的液体。
“为什么……”林羽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软软地往地上倒去。
倒下的瞬间，他好像看到赵老爷子的脸在扭曲，皮肤像蜡一样融化，露出下面另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眼角同样有颗痣，和照片上的爷爷一模一样。
“因为，我就是影阁阁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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