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刺耳的下课铃声将林凡从翻江倒海的思绪中猛地拉回现实。
教室里瞬间像是炸开了锅，桌椅板凳的挪动声、同学们放松的嬉笑声、讨论下课去小卖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充满了鲜活而嘈杂的生命力。
“凡哥，发什么呆呢？
走啊，撒尿去，憋死我了！”
同桌李强一把揽住林凡的肩膀，动作熟练而自然，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咋咋呼呼。
林凡的身体微微一僵。
李强……这个在他前世毕业后就渐行渐远，最后只在朋友圈偶尔点赞的兄弟，此刻如此真实地勾着他的肩膀，体温透过薄薄的校服传递过来。
“哦……好。”
林凡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强迫自己站起来，双腿竟有些发软。
他需要离开这个教室，需要找一个地方冷静一下，需要更多的证据来确认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他被李强半拖着走出教室，穿过喧闹的走廊。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在那些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上。
一切都熟悉得令人窒息，又陌生得让他心悸。
洗手间里，林凡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自来水用力扑打着脸颊。
刺骨的凉意短暂地驱散了脑中的混乱，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显苍白、带着几分青涩和稚嫩的脸庞。
没有后来加班熬夜留下的黑眼圈，没有为生活奔波刻下的疲惫皱纹，头发浓密乌黑。
这就是十八岁的自己。
他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激动感在胸腔里冲撞。
“喂，凡哥，你没事吧？
从刚才起就怪怪的，磕了一下真把魂磕没了？”
李强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凑过来，狐疑地打量着林凡，“脸色这么白，不会是病了吧？”
林凡深吸一口气，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
他转过头，看着李强，试图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还没完全缓过来。”
“噩梦？
梦见啥了？
被张老师追着骂了十条街？”
李强没心没肺地笑起来，用力拍了下林凡的后背，“走走走，去买包辣条压压惊！”
林凡被李强拉着往小卖部走，心思却完全不在辣条上。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斑驳的红砖墙、水泥砌的乒乓球台、篮球场上奔跑跳跃的身影、还有远处飘扬的国旗……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呐喊着：这是真的！
你真的回来了！
走到布告栏前，林凡猛地停住了脚步。
一张新贴上去的月考成绩排名表赫然映入眼帘。
红色的纸张，黑色的打印字体。
他的目光急速下滑，很快在理科班名单的中后段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林凡，总分487，班级排名38，年级排名221。
一个中等偏下，毫不起眼，甚至有些刺眼的成绩。
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而排在第一位的名字，赫然是苏晴，总分689，年级排名第3。
旁边还有几个名字，王学峰，年级第10……巨大的落差感再次冲击着林凡。
这就是他十八岁时的现实。
平凡，普通，甚至有些失败。
“看这干嘛？
找虐啊？”
李强叼着刚拆开的辣条，含糊不清地说，“走吧，下次考好点不就完了。”
下次？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
不，没有下次了。
他不需要下次！
他知道“下次”的题目！
那个清晰印刻在脑海里的2012年高考数学压轴题答案，如同黑夜中的火炬，骤然亮起！
验证！
他必须立刻验证这个记忆的真实性！
这是最关键的证据！
“强子，你数学笔记借我看看。”
林凡突然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凡哥你居然主动要学习？”
李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但还是从皱巴巴的书包里掏出一个封皮画着卡通人物的笔记本，“喏，记得别弄脏啊，我女神（他指的可能是某个动漫角色）的限量版封面呢！”
林凡没理会他的插科打诨，一把接过笔记，飞快地翻到最近讲的函数章节。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复杂的公式和例题，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
这些知识对于经历过高考、大学乃至社会的他来说，并不陌生，只是被尘封了太久。
如今稍加回忆，便迅速重新变得清晰。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不仅能看懂，甚至能看出李强笔记里的一处小错误，以及老师讲解的某一种解法并非最优。
他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
他猛地合上笔记，眼神锐利地看向李强：“笔！
借我支笔！”
“哦，哦……”李强被林凡眼中突然迸发出的光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递过一支圆珠笔。
林凡几乎是抢过笔，一把抓住李强的手臂，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惊愕目光中，翻过他那沾着点油渍的辣条包装纸，在背面空白处唰唰地写了起来！
他写的不是别的，正是那道2012年高考数学压轴题的完整辅助线作法、关键证明步骤以及最终答案！
一行行公式和几何符号流畅地倾泻而出，带着一种超越当前高三学生水平的成熟和简洁。
这根本不是靠死记硬背能写出来的，其中体现出的解题思路和技巧，隐隐透着大学数学的思维模式。
李强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我……我靠！
凡哥……你……你写的这是啥？
天书吗？
这好像不是我们刚学的内容吧？
你怎么……”林凡没有回答，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小小的包装纸上。
写完最后一个数字，他停笔，死死地盯着那片密密麻麻的字迹。
清晰。
准确。
毋庸置疑。
这段记忆是真的！
他关于未来的记忆是真的！
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狂喜如同海啸般从心底涌起，冲垮了最后一丝疑虑和恐惧！
这不是梦！
这不是恶作剧！
他是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决定人生命运的高三时代！
“凡哥？
凡哥！
你……你别吓我啊！”
李强看着林凡脸上变幻莫测、最终定格为一种近乎狂热兴奋的表情，心里有点发毛，“你是不是真摔坏脑子了？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林凡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让李强感到陌生而又心悸的光芒，那是一种混合着无限希望、强大野心和无比坚定的眼神，绝不属于一个刚刚还成绩中下游、迷茫度日的高中生。
他用力抓住李强的肩膀，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微微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强子，我没病！”
“我只是……刚刚想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松开手，目光再次投向那张写满未来答案的辣条包装纸，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充满力量和期待的笑容。
改变命运的第一步，就从这道题的答案开始。
而下一步，他需要一笔启动资金。
可是，该怎么用这个惊天秘密，换来第一桶金，却又不引人怀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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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这个在他前世毕业后就渐行渐远，最后只在朋友圈偶尔点赞的兄弟，此刻如此真实地勾着他的肩膀，体温透过薄薄的校服传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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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强迫自己站起来，双腿竟有些发软。
他需要离开这个教室，需要找一个地方冷静一下，需要更多的证据来确认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他被李强半拖着走出教室，穿过喧闹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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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熟悉得令人窒息，又陌生得让他心悸。
洗手间里，林凡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自来水用力扑打着脸颊。
刺骨的凉意短暂地驱散了脑中的混乱，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显苍白、带着几分青涩和稚嫩的脸庞。
没有后来加班熬夜留下的黑眼圈，没有为生活奔波刻下的疲惫皱纹，头发浓密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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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激动感在胸腔里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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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凑过来，狐疑地打量着林凡，“脸色这么白，不会是病了吧？”
林凡深吸一口气，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
他转过头，看着李强，试图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还没完全缓过来。”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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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没心没肺地笑起来，用力拍了下林凡的后背，“走走走，去买包辣条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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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普通，甚至有些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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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但还是从皱巴巴的书包里掏出一个封皮画着卡通人物的笔记本，“喏，记得别弄脏啊，我女神（他指的可能是某个动漫角色）的限量版封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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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记忆是真的！
他关于未来的记忆是真的！
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狂喜如同海啸般从心底涌起，冲垮了最后一丝疑虑和恐惧！
这不是梦！
这不是恶作剧！
他是真的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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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哥？
凡哥！
你……你别吓我啊！”
李强看着林凡脸上变幻莫测、最终定格为一种近乎狂热兴奋的表情，心里有点发毛，“你是不是真摔坏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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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让李强感到陌生而又心悸的光芒，那是一种混合着无限希望、强大野心和无比坚定的眼神，绝不属于一个刚刚还成绩中下游、迷茫度日的高中生。
他用力抓住李强的肩膀，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微微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强子，我没病！”
“我只是……刚刚想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松开手，目光再次投向那张写满未来答案的辣条包装纸，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充满力量和期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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