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自来水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陶瓷洗手盆上，发出滴答、滴答的清脆回响，在死寂的卫生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张哲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人。
那张脸依旧属于他，却又无比陌生。面色苍白如纸，眼底是熬夜加班留下的、蛛网般密布的血丝，可瞳孔深处，却沉淀着一种非人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那不是疲惫到麻木，而是一种灵魂与肉体、与整个世界彻底剥离的陌生感。
他缓缓抬起微微颤抖的手，伸向镜子，想要触碰那个自己。
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如此真实、坚硬，可就在接触的瞬间，他那不受控制的大脑中，自动浮现出一串冰冷的数据: 材质: 玻璃镀银。反射率: 95%。温度: 21.3℃。
这个世界，就像一个运行了太久的超高清游戏。每一处细节都无比精致，贴图完美无瑕，物理引擎的每一次运算都逼真得令人惊叹。然而，当他能看穿这一切的表象时，剩下的，只有底层代码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与死板。
张哲走出办公楼，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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