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来是什么歌

秦若笙嫁给了军区最清冷的团长，沈寂川。
新婚夜，他便给她定下了两条规矩。
“第一，行房事，你必须闭上眼睛。”
“第二，我军务繁忙，无心情爱。娶你，是责任，是组织安排。你安分守己，做好你的团长夫人，不要奢求不该有的东西。”
秦若笙当时怔住了，心里有些发凉，但还是乖巧地点了头。
她想，他大概是性子冷，不习惯亲密，慢慢来就好。
这两条规矩，她一直履行得很好，闭眼承欢，从不主动索求关爱。
直到那夜，她无意睁眼，月光下竟看到他心口纹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而他在失控的顶点，唇间溢出的，更是另一个女人。
“素心……”
原来，让她闭眼，是怕她看见他心尖上的烙印。
原来，对她无爱，是因他所有的情，早给了别人。
……
民政局，工作人员看到秦若笙递交的强制离婚申请，以及男方那一栏沈寂川的名字，惊得瞪大了眼睛。
“同、同志，你确定吗？沈团长他可是……”工作人员语无伦次，试图劝阻。
沈寂川啊，那是多少姑娘挤破头都想嫁的人物，家世好，能力强，模样更是万里挑一。
好不容易能嫁给他，怎么如今会来申请单方面强制离婚！
“我确定。”
工作人员看着她苍白却决绝的脸，震惊又不解，只能收好材料：“好吧，资料我们会送上去审批，离婚报告下来后会通知您。”
秦若笙道了谢，转身离开。
刚走出民政局没多远，一个文工团的同事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若笙！可找到你了！你快回团里看看吧！沈团长他……他带着个女人，说要让你把首席的位置让出来！”
秦若笙心头猛地一沉，几乎是不敢置信，她跟着同事匆匆赶回文工团，刚走到领导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沈寂川穿着笔挺的军装，身侧站着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气质温婉的女人。
他正对领导说着：“……秦若笙同志自愿放弃舞团首席的位置，并将这份工作转让给林素心同志。”
林素心……
那个名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秦若笙的心脏。
他和她结了婚，心里却日日夜夜念着初恋，把整颗心都掏给了人家还不够，如今……连她凭自己本事考来的工作，也要夺走送给他的心上人吗？
文工团领导对着沈寂川，态度毕恭毕敬，但还是陪着笑脸说：“沈团长……这首席的位置是若笙自己考上的，舞也跳得确实好，这事儿是不是等她回来，问问她的意见……”
沈寂川正要开口，秦若笙已经一步踏了进去，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不同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她看向领导，又看向沈寂川，一字一句地说：“这份工作，是我寒来暑往，练了十几年，汗水浸透了无数件练功服，才好不容易考进来的。它不是谁的施舍，也不是可以随意转让的东西。”
沈寂川转眸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悦。
他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走廊僻静处。
“素心是我的朋友，她刚回国，之前在国外遇到些事情，精神状态不太好，很需要这份稳定又能让她感到充实的工作来调整心情。你就当帮帮她，明年再有名额，我保证帮你争取。”
又是林素心！他字字句句，都在为林素心着想！
那她呢！
秦若笙看着他，心脏像是被泡在酸水里，又涩又疼：“沈寂川，你只想着她需要这份工作，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这是我热爱的事业，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沈寂川的眉头皱得更紧，刚要说什么，林素心也跟了出来，柔柔弱弱地开口：“寂川，若笙妹妹，你们别为了我吵架……要是若笙妹妹实在不愿意，就算了，我没关系的……”
她话还没说完，走廊尽头不知谁放的一摞训练用的铁质器械突然松动，哗啦啦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倒了下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沈寂川几乎是本能反应，猛地一把将离他稍近的林素心紧紧护在怀里，迅速转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砸落的器械！
而被下意识忽略、站在另一侧的秦若笙，则被散落的铁架边缘狠狠刮过手臂和小腿，瞬间鲜血淋漓，剧痛让她眼前一黑，踉跄着摔倒在地。
“若笙！”冲出来的领导惊呼。
沈寂川确认怀里的林素心毫发无伤，这才松开她，转头看到倒在地上的秦若笙，眉头蹙起，快步走过来。
秦若笙痛得浑身发抖，视线模糊中，感觉自己被七手八脚地抬上了车，送往医院。
耳边是医生焦急的声音：“患者伤势不轻，伤口太深，我们这里条件有限，必须立刻转到军区医院手术！需要部队领导签字批准！”
这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靠近。
医生像是看到了救星：“沈团长！您来得正好，快签字吧，耽误不得！”
秦若笙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沈寂川走了过来。
她以为他是来救她的。
然而，沈寂川接过转院单，却没有立刻签字，而是看向躺在担架上、脸色惨白的秦若笙，将另一张纸和笔递到了她面前：
“签字可以。但在我签之前，你先把这个签了。”
秦若笙的目光聚焦在那张纸上——《工作岗位自愿转让表》。
一瞬间，巨大的荒谬和绝望如同冰水，从头顶浇下，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在打颤。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破碎不堪：“如果……我不签呢？”
沈寂川看着她，眼神没有任何波动，语气依旧平稳，却字字如刀：“那我也不会签。”
他竟在用她的命，来威胁她放弃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