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军发现自己的工资卡比晓芳的脸变得还快时，正蹲在 ATM 机前数余额。屏幕上的数字像被啃过的排骨，孤零零的 3 后面跟着两个 0，连买张许巍演唱会的黄牛票都不够。
发工资才半个月啊。 晓芳的辫子扫过他的肩膀，带着股洗发水的香味，你钱长腿跑了?
王建军摸着后脑勺嘿嘿笑，手指在提款机按键上胡乱戳: 可能、可能机器算错了。 他想起上周给晓芳买的连衣裙，标签上的数字比他的日薪还多，当时刷卡的手都在抖。
别装了。 晓芳抢过银行卡塞进他裤兜，我都看见了，你给阿强垫了房租，还请车间的人喝了奶茶。 她捏着他的耳朵往食堂走，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今晚我舅做红烧肉，给你补补脑子。
食堂的红烧肉炖得油光锃亮，晓芳往他碗里堆了满满一勺。她舅端着个搪瓷缸子过来，缸沿的茶渍厚得像层琥珀: 小王啊，谈恋爱得实在，但也不能当冤大头哦。
王建军嘴里的肉差点喷出来: 叔，俺、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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