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穿成太子妃结局

太后穿成太子妃结局

作者: 白神槎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太后穿成太子妃结局是作者白神槎的小主角为淦莫亦剑长本书精彩片段:王爷叫道: 救侧妃于是王妃不再挣潜入水从通向王府外的护城河跑然而兢兢业业游了一下终于到了郊外无人追刚想爬上岸去避就被鱼网兜头围行反正我也正好筋疲力竭便任由那撒网的男人吭哧吭哧把我拽上了从渔网空隙中望过真是姿势毫不文力道也不怜香惜莽莽撞撞地磕了我好几气得我想骂我张了张实在没了力索性又闭便听见他嘟嘟囔囔地絮叨: 大没骗捕鱼...

2025-06-23 23:49:44
王爷叫道: 救侧妃

于是王妃不再挣扎,潜入水底,从通向王府外的护城河跑了。

然而兢兢业业游了一下午,终于到了郊外无人追堵,刚想爬上岸去避暑,就被鱼网兜头围捕。

行吧,反正我也正好筋疲力竭了,便任由那撒网的男人吭哧吭哧把我拽上了岸,从渔网空隙中望过去,真是姿势毫不文雅,力道也不怜香惜玉,莽莽撞撞地磕了我好几下,气得我想骂人。

我张了张嘴,实在没了力气,索性又闭上,便听见他嘟嘟囔囔地絮叨: 大哥,没骗我,捕鱼,真的,可以,捕到,媳妇儿。

你大哥骗没骗你我不知道,但你断句技巧是真的鬼斧神工。

我强撑着力气瞧了瞧他,他也正微微侧头望过来,无辜又好奇地打量我,神色间有些许的木讷。

啧啧,模样还挺清秀文雅,身量也是颀长挺拔,可惜却是个傻的。

但立刻不傻的就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缊之,一下午了,打着鱼了没?

没~~傻子慢条斯理地拉着长音儿,垂眸看了我一眼,又道,打着,媳妇儿了。

来人立刻就笑了,笑的好大声: 那你还不赶紧绑起来,好不容易逮着个媳妇儿,跑了可咋整?

傻子眨巴眨巴眼,慢悠悠地看向我,慢悠悠地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 有,道理哦~

有道理你个头,你个鬼,你个罗圈腿

我还没来得及骂出声,只觉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最后的一丝意识只听见那浑厚的声音已经到了跟前: 哟怎么还真让你捞上来一个人啊

傻子的语气中还带了点认真的小骄傲: ……我,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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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苟命,是个公主,今年十六,英年早婚。

我的夫君是齐王莫亦剑,他恨我。

他从小就恨我,恨跟我指腹为婚,恨皇上逼他娶我,恨他必须依从尚公主者交军权的规制,最后成了个没有令箭的鸡毛。

不过体贴如我,当然要为他着想,当然要在成婚之日失踪,好给皇上一个搜查齐王府的借口,让他豢养私兵之事早日败露,最后,丢官、破财、还得养小老婆

大婚之日,王妃侧妃同时落水,王妃下落不明,侧妃却安然无恙,我倒要看看,他要和皇上申请哪种死法。

我既重生一次,总该让他瞧瞧何为兵不血刃,何为手段残忍。

再重复一遍,我虐文女主既浪子回头,幡然醒悟,就是为了雪恨报复,虐渣打脸,而不是……

而不是一睁眼,正对上一张憨傻的脸,睁着一双纯良无辜的眼,端着个豁了口的碗,慢条斯理地递到我跟前: 吃,药。

我撇过头去,我可是公主,公主怎么能喝这么难看的碗装着的这么难看的药

他却一脸坚持: 生,病了,吃药。

我…不…我想拒绝的很有气势,但是耐不住嗓子哑涩酸疼,说出来的话也像蚊子哼哼。

他听不清我说什么,只露出有些困惑的神色,眨巴眨巴着眼看我半晌,又把碗递得近了一些: 吃,药。

我说不了话,气得直瞪他: 我、不、吃

哦~你没有力气。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慢吞吞道,我,喂你。

我继续瞪他,故意把唇瓣狠狠闭紧,将我的态度表达的很清楚: 你尽管喂,喝一口算我输。

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我的意思,接着便伸出手掐住了我的下颌,咔地一声就把我的下巴给卸了,然后十分熟练地把药给我灌进了喉口,又咔地一声给我接了回去。

我: ???

他看出了我的不满,嘟嘟囔囔的说: 不用,担心……我有,经验……家里,生病,不吃药的,驴……我都是,如此。

……驴?

你敢把本尊贵的长宁公主当成驴?

伤害挺大,侮辱性一句更比六句强

我刀呢?我四十米长的大刀呢?

我在脑子里已经把他杀了一千二百七十三遍,他却浑然不觉,只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低啊了一声,接着从兜里拿出一块冰糖递到我的唇边,我呆了我木了我麻了,我下意识张开了嘴吃了下去。

他肃着神色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解释: 甜的,不苦。

他说完就心满意足地走了,徒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懵逼,待走了几步他又反身折了回来,慢腾腾地拍了拍我的脑袋瓜,一本正经地夸我: 真、乖。

我: ……我刀呢?我另一把四十米长的大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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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好了,我跑了,我实在受不了了,那傻子竟然要本公主跟他种地

本来我醒来的第二天,为了打探京都城里的消息,就趁着那走乡串村的小货郎过来的时候跟村里的人一起围了上去,一边拿了个他货筐里最贵的小瓷瓶看着,一边佯装随意地问了问齐王府的情况。

然后他说没有情况。

莫亦剑这狗东西竟然把我失踪的消息瞒得滴水不漏,我可得藏好不能让他找到,我就不信,他躲得过宫里的查问,还能躲得过新婚第七天的回门?

这次,我如果没搞好,就是跟他回宫过婚七。

若是弄好了,就是我为他过头七。

我总得给点儿力,让他整个齐王府都死得整整齐齐。

毕竟美丽的皮囊我已经有,恶毒的苟命只想升官发财死驸马。

我正默默在脑子里筹划,小货郎被我拉着问半天已经有了几分不耐: 喂,你到底买不买?

买当然买我回过神来,摸了摸身上,发现……妈耶,我没钱

真是尴尬的儿子给尴尬拜早年,尴尬得好讨人嫌

小货郎很显然也发现了,立刻就变了脸色: 没钱你问东问西的

他一把将我手中的瓷瓶夺了过去,但还依旧气不过,叨叨咕咕地数落了我半天。

我长宁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我当即就决定……给他道歉

却听身后传来带了几分急切得磕磕绊绊的一句: 谁说,没钱。

闻声转头,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不高兴地瞪着小货郎,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有钱。

小货郎一听就笑了,嘲笑的那种。

他是长期在这一带走街串巷的,对傻子的小气之名早有耳闻,傻子他不吃也不穿他就要攒钱娶媳妇儿,十里乡都知道他为了攒五百钱有多努力,努力到睡觉都死死抱着钱匣子不撒手。

你有多少钱?

你的钱买得起吗?

你把钱给她花吗?

给她花了你那没影儿的媳妇儿乐意吗?

小货郎嘲讽四连问把傻子问得满脸通红,于是傻子拉过我的手,极为认真地说: 她,就是,我,媳妇儿。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我立刻把手抽回来严词拒绝: 别给我买买了我也不要我不是你媳妇儿

不行。他摇了摇头,看了看围在旁边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肃着神色说道,别个媳妇儿有的,你也要有。

我一听便愣住了,脑子里猝不及防地闪过和莫亦剑的回忆片段。

听说西昭近日进贡了夜明珠,微臣还未有幸见过如此珍品。

太后娘娘确实疼爱公主,这夜明珠只有三颗,除了皇后娘娘,就唯有公主得了赏。

可惜颜色略显晦暗,并不能与公主相配。

是啊,那珍奇的西昭夜明珠与我不相配,却被你讨了去,转日就出现在了欧阳白花头上,确是我不配了。

反正只要欧阳白花想有的,我就不能有呗

我以前瞎了眼才会看上他,真是矮子里拔矮子,一对比他还不如个傻子

然而傻子不禁夸,傻子下午就让我去种地,还满脸的很有道理,他说: 别个媳妇儿都种地,你也要种。

我觉得这傻子在套路我,我还有证据,但是傻子不跟我讲证据,傻子让我去种地。

我说我不会,傻子表示无所谓,站旁边就很对,我瞅着满地的苍苍翠翠,晒得很崩溃。

于是我果断跑了,傍晚决定,傍晚跑的,吃了饭跑的。

毕竟大漠孤烟直,干饭不能迟。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才是永远滴神

所以一吃完饭,我瞅准那傻子又去了书房,赶紧溜了。

说来是在嘲讽,我不太懂,傻子竟然有专门的书房,听说是他自己亲手垒的,里面的书架排排列列,整整齐齐,他还不准任何人进,只每日晚饭后自己去里面待半个时辰。

我之前实在好奇,忍不住从门缝里偷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他就是抱着那宝贝钱匣子数铜板,然后再叨叨咕咕地背一阵子书。

还是个挺有上进心的傻子

不过跟我没啥关系,我并不感兴趣,我只关心我自己。

但我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虽然从齐王府游出来的时候,我为了减重,扔掉了金尊玉贵的满头珠翠和厚重繁琐的凤冠霞帔,只剩了身上的绯红里衣,但头上的一根累丝镂空飞凤金簪是十二皇叔送的,我当时没舍得扔,现今就留给傻子,权当这些日子的花销和贴补。

但是傻子很快就察觉我不见了,带着全村的人、狗和大鹅追了上来,然后告诉我方向跑反了,重新跑。

我觉得他们在忽悠我。

接着他们就开始继续忽悠,啊不是,继续解释,说我再往里走,就走进了禁地。

我一听,禁地好啊

禁地不就是你禁的你自己?那我进去不是很有安全感?

然而他们却表示我还是太天真,禁地之所以是禁地,是因为禁地有毒、迷路,会死人。

村长看见了我满脸呼之欲出的怀疑,苦口婆心地劝道: 禁地一入夜便会起有毒的瘴气,不信你使劲儿吸两口,看你的头晕不晕?

我照做了,然后表示: 不晕啊,没事儿啊。

没事儿走两步。

走就走

诶?我腿怎么麻了?

诶?前面怎么多了那么多小人儿?

诶?哐当一声是什么声音?

我循声低头瞧了瞧,哦,我的腿已经被捕兽夹夹住了,旁边还有个贱嗖嗖的小人儿扭着屁股跳舞,海草海草海草,随风飘摇,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海草海草海草……

……草一种植物。

这是我昏古七之前最后的一个念头。

一睁眼,又是熟悉的傻子的脸,又是熟悉的豁口药碗,又是熟悉的那句: 吃药。

但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我是钮祜禄•长记性•有经验•苟命,所以我二话不说就把药干了,真是荡气回肠,消化不良。

我鼻子眉毛眼睛嘴都苦得紧紧地皱到了一起,忍不住吐槽: 这药里面都是什么?黄连开会,苦参大杂烩吗?

他伸手给我口中塞了一块儿冰糖,低了低头,露出了十分惭愧的神色: 黄连,效果好,下次,我给你,换一种,不苦的。

这还差不多。

嗯?等等

你给我换?我后背一凉,心头就涌上不大吉利的预感,慢慢抬起头问他,不会……我喝的药都是你开的方子吧?

他面上慢腾腾地浮上了一层薄红,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胃里一阵翻涌,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别看傻子平时慢条斯理的,这时却像早料到一般,反应极快地将一旁的木盆扯过来,将我吐出来的秽物全数接住了。

垫絮,干净的,别弄脏。他说着还拽了拽床上的垫絮边角,仔仔细细地把褶皱的地方抻平。

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

我吃错药才重要

我拼命地往外吐,正搁那儿呸呸呸,傻子的大哥临秀延就进来了,见我呕得昏天黑地,以为我受了噎,上前就要帮我,傻子拦住了他,讷讷解释: 吃了药,吐出来,才能解毒。

解毒?我差点笑出声来,对着临秀延道,你让一个傻子给我开方子,一个敢开,一个敢让他开,你们这是居心叵测是作奸犯科是不谋财但害命

临秀延被我的气势骇住了,一时愣在了那里,傻子皱了眉,不高兴地反驳: 我不是,傻子。

你就是傻子

我不是

你不是傻子你告诉我这些药都是什么功效?你说得出来吗?你说啊

他气得脸色涨红,又大声又结巴道:三七,止血当归,化瘀丹参,消肿安神乳香、独活,补血生肌天仙藤,镇痛止痛

还真知道?

我瞬间哑火了,但对一个傻子示弱又觉得很没面子,索性偏过头去不再作声。

傻子见我不说话了,又梗着脖子强调: 我不是,傻子

不是就不是。我心里发虚,声音越来越低。

傻子愣了愣,胸口还气得连连起伏,但音量明显小了下去,仍旧坚持道: 我不是傻子。

他说完转头看向临秀延,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里带了些委屈: 我不是,傻子,先生,说过的,我不是傻子。

临秀延笑着点了点头,肯定道: 咱们缊之是十里乡有名的俊后生,当然不是傻子。

就是傻子重重地应了一声,满脸骄傲地对我道,我是,俊后生。

我静默着没言语,平心而论,光看长相,倒也确实算得上,就是别张嘴。

临秀延拍了拍他: 先去把碗洗干净。

傻子抿着唇点了点头,但是没有从我嘴里听到承认他是俊后生的话,他还是有些气郁,蹙着眉又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将覆在我额头的面巾拿走,然后转身出去了。

切不给用就不给用,当我稀罕小气鬼

我正暗暗腹诽,傻子又折了回来,探手摸了摸我额头的温度,微皱着眉点了点头,将又过了凉水拧干的面巾仔细的叠好,轻轻敷在了我的脑门上。

哦,原来是要给我换毛巾。

我偷偷抬眼瞧了瞧他,他板着脸,还是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看都没看我就转身走了。

临秀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开口道: 我弟弟虽然单纯了些,但他的医术是我们这里顶好的,乡里乡亲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愿意先来找他。

我闻言不禁有些意外,这傻子还真会医术?

他继续解释: 你的腿是被先人放的捕兽夹夹到了,幸好年岁久远,捕兽夹已经失效,被你踩到之后只合上了一小半,并没伤到筋骨,好好休养一阵儿就行。

哦。

你觉得腿疼吗?他又问。

不疼。我摇了摇头,突然反应过来不疼才坏事,立刻一起身就弹坐了起来,抱着伤腿仔细检查,慌忙忙地问,我怎么没有感觉我是不是要截肢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是。临秀延很淡定,是因为缊之给你敷了止痛效果最好的天仙藤。

又是傻子开的药?我瞬间觉得心脏都停跳,完了完了完了我指定是要死了

临秀延看见我绝望又嫌弃的表情,冷了脸: 天仙藤只长在毒瘴林的悬崖边,稀少、难找,采摘的时候还很危险。

山里人没那么多讲究,受了伤敷些寻常草药,忍忍就过去了,没人会为了缓那几分疼,冒着生命危险去找它。

但缊之心疼你,天刚濛濛亮就背着药筐上了山,我跟他嫂子拦都拦不住,等入了夜才回来,还在林子里吸了不少的瘴气。

他眼中涌上了明显的心疼之色: 瘴气会致幻,比你之前的情况严重得多,可在幻觉里,他都在惦记着给你治伤。

这可不就是傻吗?他定定地凝视我的双眼,语气里带了几分责怪,不傻怎么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如此掏心掏肺,对方还一点不见领情。

我听得愣住了,怔怔地瞧着他,可能因为嘴里的糖之前已经被吐了出去,此时便从舌底漫上了几分苦来,压也压不住。

姑娘一看就非富即贵,我们乡野村夫确是高攀不起,他又开口,缊之单纯憨直,不通人情世故,闹了很多笑话和误会,我为他的莽撞向你道歉。

我赶紧道: 不不,是我叨扰了才对。

他看着我,开口下了逐客令: 待姑娘伤好,便尽快回去吧。

我自知理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却听门外骤然传来一声娇喝: 放屁

接着便是临大嫂舒灵儿掀开门帘大步走了进来,她一伸手就揪住了临秀延的耳朵,手里拿着的擀面杖在他面前挥来挥去,空气中飞舞的面粉都是快活的味道,人家一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还受了伤,你在说什么屁话

娘子娘子哎哟给我留点面子临秀延一个尺大汉,被娇娇小小的舒灵儿拽得弯下身子连连求饶,我又不是现在赶她走,是伤好了再走……娘子,娘子,松松手,耳朵掉了耳朵掉了

你懂个屁舒灵儿悍声打断他,拎着他的耳朵一边往外走,一边转头温柔地对我笑,我跟你大哥聊聊人生,你歇着哈。

这变脸的技术,这悬殊的态度,这临秀延那波澜不惊的表情,大概是早早就明白了这世界的参差。

怎么了她对缊之那样,我还不能说她两句了?临秀严充满委屈的声音从屋外隐隐传了进来。

你看不出来缊之多喜欢她?给人赶跑了,你赔他一个媳妇儿?舒灵儿恨铁不成钢,就她来时候穿的那身衣服?那是嫁衣的里衬,逃婚出来,是断不会再回去的,大好的让她留在咱们这儿的机会,提着灯笼都找不到,你是不是傻?

临秀延还有些不服气: 她的衣服我是看不出来,但她看不上缊之我是看出来了,怎么可能愿意当他媳妇儿?

舒灵儿的声音高了度: 难道你一开始救人,就是为了给缊之讨媳妇儿?

当然不是临秀延大呼冤枉,救人要紧,当时哪想的了那么许多

道理不是挺明白的那还说那么多屁话婚嫁不成仁义在,你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怪我怪我,别骂狗,狗又没赶她走。临秀严悻悻地败下阵来。

舒灵儿见他态度良好,语气也软了几分: 要我说,咱们缊之那么好,谁见了不喜欢,这世上那么多人,她不早不晚,不偏不倚就被缊之捞了上来,这就是命运,就是缘分,就是揪不乱剪还断

临秀延默了默,决定士可杀不可不纠正: 是剪不断理还乱。

闭嘴

好嘞。

外边声音渐次低了下去,我又静静面壁思过了良久,然后单腿跳着出去找到了傻子,啊呸,找到了临秀川。

我也没啥特别的想法,就是想做个人,道个歉。

他正在做木工活,动作有些许的笨拙,似乎对这种活计并不熟悉,听见声音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垂了眼皮微微地往另一个方向偏了偏身子,然后又专心地刨挫着手上的东西了。

我自小受嘲讽冷遇到大,早就习惯不放在心上,可不知怎么,今天他不理不睬的态度,却格外令我难受。

我心里清楚是我有错在先,也是该受,虽然很难开口,还是犹豫半晌,厚着脸皮软了语气: 对不起啊,我不应该叫你傻子,我错了。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我: 我不是,傻子。

嗯。我应了声,我是傻子。

你也,不是傻子。他神色认真的瞧着我,我们,都不是傻子……先生说过,没有傻子……是心里干净,没有脏东西。

我听得越发惭愧: 先生说得对,是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能他粲然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在跳跃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先生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还知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见他仰着头,双眼亮晶晶地瞧着我,一张略带了些婴儿肥的娃娃脸可爱的紧,便忍不住伸手挠了挠他尖尖的下巴。

他痒痒地眯了眯眼,乖得像只舒服得直呼噜的奶猫。

我忍不住也笑了出来,轻声道,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叫你了,我叫你的名字好不好?

嗯他用力地点头,眼角眉梢都是蓬勃的笑意,温然如玉: 我叫,临秀川……字缊之,是旧絮,的意思,通蕴,事理深奥之地……你可以,叫我秀秀。

嚯,你这马甲还怪多的

他顿了顿,微微垂了眸,长长的羽睫浅浅投在目尾薄染的桃花绯色,轻声道: 我只让你叫秀秀。

还是不麻烦了。

我笑笑道: 我叫苟命,长命百岁的命。

命命。他表情认真地叫我的名字。

叫姐姐。我故意道,虽然咱俩都十六,但我可比你大四十天呢

他不肯叫,我逗他他就躲,嘴巴闭得紧紧的,一脸倔强,怎么也不愿意开口。

年下不叫姐,我看你心思是有点野。

打闹了几番,我发现他手腕白皙的皮肤上有好几处鼓起的红痕,愣了一下,突然就反应过来必是他上山采药弄的,便温言问道: 还疼吗?

他无比实诚地回答: 疼。

我往四周看了看,将一旁翠绿的藤蔓拿了过来: 这就是能止痛的天仙藤?

他点了点头。

那我把它弄碎给你也敷一敷。我有样学样,把藤蔓放进杵臼,刚要动手,就被他按住了腕子。

药少。

我瞅了瞅药筐: 不少啊,还有十几棵呢。

他摇了摇头,神色认真: 你会疼。

原来是怕药草不够用,想都留给我。

我心里一软,登时又涩又暖,低了头小声道: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我不配。

我能,对你更好。他抿了抿唇,将刚才手里一直打磨的东西递了过来,我这才看清那是个拐杖,他微微歪着头看我,一脸期待地说道: 试试。

试试就试试。

我也不扭捏,拿过来撑着走了一段路,他认真地观察半晌,来来回回修改了几次,最后在打磨光滑的手柄凹里处刻上了我的名字: 命命。

他刻完献宝一样指给我看,笑出了一口灿烂的小白牙: 这样,就只有命命有了。

我忍不住笑,拿过他手中的刻刀,对着院子的栅栏里的咕咕哒,在我名字的旁边雕了一只潦草的鸡。

他睁大眼忽闪忽闪的仔细看着,在我弄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啊啊叫了两声,兴奋地直颠着脚在小板凳上弹了弹,接过手杖,三两下就又在鸡的旁边刻了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大鹅,然后便抬了眼望着我,眼底是藏不住的小小狡黠和逗趣。

我一下就想到了刚来的时候被大鹅支配的恐惧,那鹅子似乎能看得出来我怕它,越怕就越追的我满村子跑,还是临秀川及时赶到,拎着它的大长脖子给扥走了,才避免我差点被大鹅追到上树的窘迫。

真是个人生地不熟的故事……

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出来,想到了前些日子丞相之女教我的歌谣,便对着临秀川道: 你听没听过那个,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

他摇了摇头,静静地出神盯着我看,落日的澄黄余晖浅浅地落在他的身上,静谧安稳,我又唱了一遍,坏笑着点了点他的脑门: 你就是那个胖娃娃

……我不是。他立刻否认,但也不是认真的否认,只反射性地闭了眼,并不躲开我的手,咧着嘴笑的开心的不得了的样子。

你们两个娃娃,快来吃饭啦舒灵儿清脆的嗓音随着饭菜的香气飘过来,我下意识扬声应了一句,哎,来啦

等再转头,正好扫见临秀川又快速在拐杖上刻了什么,见我回身,赶紧正了正神色,但因着不善撒谎,还是难掩一脸猫猫祟祟的心虚表情。

我假装没发现,等他把拐杖递给我才悄咪咪地瞅了一眼,原来是在我名字的旁边刻了他自己的名字。

秀秀-命命。

嗯,连起来是救命。

很优秀

他时不时地偷瞟我,见我似乎并未察觉,便忍不住抿了嘴偷笑,面颊上慢慢浮起浅浅的一层薄红。

我心里暗笑,做坏事儿给自己整害羞了可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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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开始种地了。

这谁听了不叹一声哎呢。

临秀川的人生准则就是: 饭必须得按时按点吃,地也得分毫不差地种。

但别个夫妻,是当家的在前面插秧,娘子在后面浇苗。

我跟临秀川,是他在前面插秧,我在树下乘凉,然后他插完一棵苗,就过来把我抱到田垄里,手把手地握着我的腕子给秧苗浇水。

我好死不如赖活着地任他搬来抱去,你不累吗?这四个字本宫都说倦了。

他汗流浃背,却精神抖擞,一双乌黑的眼眸亮的惊人: 我不累,我比他们,插得都快,我棒吗?

……棒死你了我露出礼貌又不失咬牙切齿的微笑。

那年杏花微雨,我逃婚遇见了你,你说你捞鱼捞到了个媳妇儿,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说人话。

我又想逃跑了

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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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秀川待我如初恋,我对临秀川说了一遍又一遍,我不是他媳妇儿不是他媳妇儿不是他媳妇儿,但是他非不听呢,就拿我当媳妇儿就拿我当媳妇儿。

我一反驳,他就低了头垂了眼,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幼犬,把你不要我了吗写满脸。

你你你……你这是道德绑架。

但是幸好,只要我没道德,道德就绑架不了我。

我又跑了。

我现在走,他可能只是难受一阵子,等感情深了再走,那可是伤心一辈子,毕竟我这么优秀的女子,这世道真是不多了。

幸好这次方向跑对了,不过坏消息是: 这次遇上了不对的人。

是莫亦剑派来找我的人。

我反身就是一个掉头窜进了旁边小树林里,谁知没跑几步,迎面就碰上了同样慌慌张张的陈桃芬。

我听舒灵儿说过她,她家是村里最穷的一家,她娘生了七个姑娘她爹还要继续生,非要儿子不可,实在揭不开锅的时候,就卖女儿养家,可怜得很。

当时乍闻她的名字我就觉得,陈桃芬,陈逃婚,她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逃婚小天才

果然,现在初次见面,她就是在逃婚,优秀

她一见着我就更慌了,尖叫一声便转身往回跑,我跟在她的后面捯饬了好一阵儿,她实在跑不动了,就带着哭腔问我: 为什么追我?

谁追你了是你挡了我的路好吗?我伸手扒拉她,起开

她本来就心绪不稳,被我一推就软着脚跌在了地上,我自己都累得呼哧带喘,还得费劲巴力地把她扶起来,差点一起摔地上。

接着就听见她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地问我: 你跑啥?

我跑咋的?

你……你吓着我了。她满脸委屈,我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都被你吓没了

我: 靓女无语子。

静默半晌,我问道: 你跑啥?

其实我知道,但出于礼貌还是得问,要不她在那哭,我不说话,多尴尬。

我要逃婚……她扁了嘴又要哭,我不想嫁给死人。

嗯嗯嗯???

我单知道她逃婚,却不知道她要冥婚,这一细问,才知道他爹又把她卖了,卖给了村里的沈大善人,配给给他刚死不久的儿子。

我听得毛骨悚然,她才十四岁,人生还没开始就要入土了?

她话音刚落,我便听见从她跑来的方向传来了动静,来不及多说,赶紧拉着她躲进了一旁的土洞,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

她也听见了响动,连忙点点头,虽然一双大大的鹿眼里满是惊恐,身子更是抖得和筛糠一样,但仍是听话地在我的手上又捂上了两层。

来把公屏打在谨慎上

不一会儿,就见三五个拿着绳子的汉子跑了过来,四下找了找,因为我们藏得很是隐蔽,他们并没有发现踪迹。

为首的那个汉子气得破口大骂,另一旁的瘦猴忐忑地问他: 大壮哥,怎么办啊?

李大壮实啐了一口,恨声道: 能怎么办?妹妹跑了,姐姐顶上,走,去陈老鬼家

陈桃芬一听就急了,一下挣脱了我的手跑了出去,哭叫道: 我姐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你们不要去找我姐我跟你们回去

行吧,我誓死捍卫你跑出去的权利,但是你跑的每一步我都不同意。

说人话。

你死就死,不要带上我。

于是我赶紧又缩了缩身子,这土洞跟我锁了,钥匙我吞了,告辞,下辈子见

然而我算不如天算,我还是被李大壮实扫到了衣服的边角,外面立刻就平地炸雷般起了一声厉喝: 谁在那儿?滚出来

我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毕竟莫亦剑的人正挨家挨户地盘问,我实在是怕争执起来把他们引来,于是默默地叹了口气,我听话的滚了出去,啊呸,走了出去。

李大壮实看见我,微眯了眯眼: 是你。

是我。我点一点头,好说好商量,但你要抓的不是我,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点了点头: 可以。

然而我刚抬脚,他又沉声道: 往哪儿走?林子里晚上有狼你还往里钻,不要命了?

肯定是要的。

我又默默将脚收了回来,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走。

一路上,我实在没找到机会逃跑,只好安慰自己,如果现在跑了,莫亦剑的人跟村里一打听,就会知道我的踪迹,然后一搜山,我就是妥妥的翁中那个鳖。

但我跟他们回去,他们觉得我是临秀川的媳妇儿,是自己人,就会保护我,我不仅不用做鳖,还能让莫亦剑成为绿帽老王。

想想就很刺激

我不仅良心不会痛,还有些美滋滋的

到了沈大善人家,李大壮实急着将陈桃芬带到沈夫人那里邀功,我赶紧趁机溜了,在沈府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然后就被找到了。

沈夫人一看是我,立刻就惊喜地笑开了: 命命原来在这

她长得慈眉善目,还总是笑容满面,平素和沈老爷一起做了不少好事,十里乡无不赞她是在世女菩萨。

她对我一直喜欢得紧,每次见面,都会拉着我的手亲亲热热的聊上好一会儿。

我窘迫地扯了扯唇角: 我,我想找你来着,但沈府太大了,我迷路了。

她看着我同手同脚地从书房的柜子里走出来,温柔道: 我们家柜子多,确实很容易走错。

……果然只要人家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我。

但沈夫人没为难我,低声吩咐下人了几句,便带着我从沈大善人的书房去了客房,还让人上了满桌子精美的吃食。

我有些难为情,就没好意思动。

她素来持香礼佛,屋子里新点着檀香,味道有些重,熏得我有些头晕,但幸好只一小会儿,我便很快习惯了这个味道。

她热情拉着我的手坐下,浅浅笑道: 同为女子,我自然也心疼芬儿,但今日所有的乡亲都来家里观礼,要是坏了规矩,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见我张口欲辩,她安抚地拍了拍我,又道: 当年,我的亲姐姐也是为人配阴婚而死。

我听了既惊讶又同情: 夫人节哀……

她神色悲怆地点一点头: 所以一看到芬儿,我就想起了姐姐,让芬儿大好年华给我的嵩儿陪葬,我也甚是于心不忍,但习俗如此,我能做的,便是先让她先与嵩儿拜堂行礼,应付过外面的宾客,再悄悄放她走。

是、是这样啊。难道真我误会了?

当初没能救家姐,是我一生憾事,所以断不能让芬儿步她的后路。她目中盈了哀婉的泪,拿起素娟拭了拭眼角,不瞒你说,今晨早起,老爷还说芬儿并不是最适合给嵩儿陪葬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我追问。

只是我家婆母素性刁钻,她又一向最疼嵩儿,断不可答应嵩儿孤身入殓,所以你千万别泄露了消息让她知道,否则我可就难做了。

我表示理解,摘下了镯子递给她,这是我身上仅剩的值钱东西了: 这个就当给她赎身的钱吧。

不急。她拉过我的手将镯子戴了回去,万一不成……

可不能有万一。我被她说的七上下的,不禁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其实……她略略迟疑,润白的指尖不断摩挲着翠玉的镯子,柔和道,若想避免意外,我倒有个法子,就看你愿不愿意配合。

什么法子?

我现在放芬儿走,由你来替她拜堂,礼成之后,我再找机会让你离开,如此一来,即便被发现了,芬儿已早就跑远了,有我做主,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

我觉得我也没有那么想救她。

沈夫人见我不应声,紧了紧拉着我的手,又道: 活人祭祀是触犯律法的,我们沈家断不会做那种丧尽天良之事,只是走个过场,众乡亲都看着呢,你不用担心。

等等……

我疑惑道: 既然不是活人祭祀,那陈桃芬逃什么?

她逃的是她的命,逃的是守活寡的下半生。沈夫人叹了口气,神色认真地望着我,如今只有你能救她,你可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

我可以好心,但我不能滥好心。

她都不会被活埋了,我为什么要为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刚要拒绝,却又觉得檀香袭来,立刻便是一阵晕眩,甚至连周围都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而沈夫人眉目带笑的脸在一片朦胧中渐渐凑近,轻轻托住我的面颊哄劝道: 囡囡,说你愿意,快,说你愿意,快说啊

我紧紧闭着嘴,死活不肯出声,接着就听外边喧哗了起来,一个婢女急急地敲了敲门: 夫人……

沈夫人被打断,眉毛不悦地抬了抬: 什么事?

婢女声音怯怯的: 回禀夫人,官府来了人,老爷请您过去。

我知道是莫亦剑的人到了,也顾不得其它了,张口就喊救命。

至于什么报仇不报仇的,哪有命重要

毕竟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我的原则就是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但不知怎么,我头晕的厉害,无论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来。

而沈夫人应了婢女一声,目光在我面上流连几番,便轻拍了拍我的手: 你是个好孩子,嵩儿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沈夫人出去后,下人给我换上了吉服。

我虽四肢绵软无力,但意识还算清楚,所以当陈桃芬偷偷溜进来,我立刻就让她去向外面来寻人的官兵求救。

她却说那几个官兵素来与沈府熟识,早已经在酒席上被灌醉了。

我想了想,让她去外面找族长。

她道: 族长今早突发头疾,实在起不来身,是钱长老代他来主持的。

那就把她偷换新娘之事告诉钱长老。

可钱长老是沈大善人的族亲,不会向着我们的。她神色极是为难, 现在府里守的像铁桶一样,只有后院的狗洞少有人知,你振作一点,我们一起逃出去。

我摇了摇头, 心里清楚中了迷香的自己就是个累赘,她若是带上我, 谁都走不掉,便将颈间自小戴着的项链摘给了她,让她别管我,先去平西王府找救兵。

她知道事态紧急,不再固执,赶紧拿着项链走了。

等她出了门, 我的头又开始发沉,靠着床头待了一会儿, 忽然听见隐隐的敲击声,声音很小, 只有两下,然后就再无动静。

我怀疑自己幻听, 竖起耳朵等了片刻,才又有了微弱的声响, 是从床侧的墙壁传来的。

我撑着力气,伸手敲了敲墙面, 很厚实,不像后面有密室的样子。

但我确定我没听错,便将掌心和耳朵贴在墙上,须臾,虽再无明显响动,指尖却感受到了些微的轻颤。

正摸索着, 突然吱呀一声,房门又被推开, 冥婚的吉时到了。

但有一说一,我身穿夅红嫁衣,也知该如何行礼, 可我万万没想到,和我拜堂的,竟然是临、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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