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蛊苍官瑶台

姻缘蛊苍官瑶台

作者: 发际线友好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姻缘蛊苍官瑶台主角分别是群玉瑶作者“发际线友好”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苗疆少年善师兄让我切记不要招可我下山第一就把苍官的虫子炸了下当我吃着起劲看到一个面沉如铁的少年死死盯着酒意上我举杯遥遥敬这位小兄不如坐下一起然后被追杀了十万千1梁子结大我历尽千辛万屁滚尿流逃回不周一惊一乍告诉师兄发生了什么群玉正在倒见我风尘仆仆满身血迹跑回吓了一酒桶一个不稳倒在了地晶莹的液体浸入了泥土香气逸我猛地吸...

2025-05-25 00:42:40
苗疆少年善蛊,师兄让我切记不要招惹。

可我下山第一年,就把苍官的虫子炸了下酒。

当我吃着起劲时,看到一个面沉如铁的少年死死盯着我。

酒意上头,我举杯遥遥敬他。

这位小兄弟,不如坐下一起吃。

然后被追杀了十万千里。

1

梁子结大了。

我历尽千辛万苦,屁滚尿流逃回不周山,一惊一乍告诉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群玉正在倒酒,见我风尘仆仆满身血迹跑回来,吓了一跳。

酒桶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晶莹的液体浸入了泥土里,香气逸散,我猛地吸了一大口。

群玉痛苦地扶额,他说:

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出去。

别啊

我扶起倾倒的酒桶,摇了摇还剩不到一半。

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吨吨吨一口气喝干了,这才坐下来喘口气。

我哪知道那些虫子是他养的,不知者无罪嘛。

我一脸委屈地控诉。

瑶台,你可知苍官是谁?

万疆门的人啊,怎么了。

我准备一会回屋先大睡个三天三夜,缓缓紧绷了这么久的神经:

师兄说得对,苗疆少年真的别招惹,如此小肚鸡肠,心眼比针尖还小。

他是万疆门的少主。

群玉幽幽叹了口气,已经不想再理我了。

哦。啊?

我手里的碗掉在了石桌上,哐当一声。

那……我能从他手里逃出来,岂不是证明我这三脚猫功夫,还算看得过去?

我一脸期翼地看着师兄,试图笑一下缓和气氛,希望能从他口里得到点安慰。

但他笑得比我还难看。

瑶台,不周山就我们两个人。

嗯?我没懂他的意思。

若是万疆门哪天打上来,师傅的传承就要断了。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姑奶奶我求求你,赶紧滚留不周山一条生路吧

不然师傅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我瘪瘪嘴。

啧,真没想到,刚逃回不周山第一天,我胆小如鼠的师兄就要赶我走。

也不怪他,他小时候被人贩子绑了,差点被卖到楚馆里去,是师傅救了他。

这导致他对外界充满恐惧,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犹如道观清修的老道士。

如今有了我和苍官的这层梁子在,不周山的存续岌岌可危。

万疆门是苗疆最大的门派,门中弟子行走江湖皆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以蛊毒傍身,很是难缠。

其中万疆门少主更是门中青年一代的首领,武艺高强,蛊术出众。

啊,这可如何是好。

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敢告诉师兄。

我怕他吓晕过去。

我把苍官的衣服扒了,还把他踹到了河里。

那是我吃了苍官的虫子之后,千里逃亡的第二年。

我路遇一家酒馆,老板娘酿的美酒香飘十里。

这对我而言是莫大的吸引力。

人生若无美酒作伴,死亦何惧。

我在靠窗坐下,窗外长河奔涌,秋水长天。

风光无限,若是有美人作陪,而无俗世烦忧,那可真算得上天上人间了。

正当我喝得尽兴,桌对面坐下了一个黑衣的男子。

他戴着面具,身量挺拔,宽肩细腰。

赏心悦目。

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上下打量,格外放肆。

姑娘可是看够了?

好熟悉的声音。

我的头仿佛被铁锤重重砸了一下。

糟糕

苍官怎么在这

这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啊,天下美酒千千万,我还不想死在这里。

为了活命,我忽然站起身来,凄厉地尖叫一声。

整个酒馆的人都被吸引住了,往我们这儿看。

我一整个扑在苍官身上,差点连带着他和凳子倒在地上。

事发突然,他竟然没有躲过。

我红着眼睛,大声控诉,血泪聚下:

相公

他身体一震,就要从衣襟里拿出什么东西。

我暗道不妙,撕拉一声扯开他前襟,掉落了零零散散的小瓶子,同时大喊:

你这个负心汉,舍下家里的新嫁娘,出去和狐媚子鬼混!

我边喊还边拉扯他的衣服,还用拳头锤他,像歇斯底里的可怜妇人。

他前胸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了,若我手中拿着剑,杀他不是一件难事。

透过面具,我看到他眼睛里有一丝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杀气翻涌。

哈,我还真不是吓大的

我倒要看看,南疆来的狐狸精,在你身上留了什么印子

我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酒家。

我在威胁他,要是他在这里杀了我,我保证在断气之前,将他的身份宣之于众。

万疆门在江湖名声本就不算太好,若其门人在外公然杀人,就是魔教行径,人人得而诛之。

好啊看看,看看,这狐媚子留的印子如此鲜明

相公你还敢抵赖吗?啊?

他之前追杀我时,被我反砍了一刀在胸前,此时只余了浅浅的红痕,确实像被女人的指甲划上去的。

我字字泣血,受了天大的委屈。

酒客们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味了,充满了鄙夷。

苍官忍无可忍,想拔剑一剑刺死我。

我拼尽全力抓住了他的剑柄,指节泛青,脸色苍白,这使了我十成十的内力。

既然相公不义妾身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我疯癫地笑,眼泪浸湿了衣衫。

不如与相公同归于尽

我带着他疾速撞向窗外,背着众人狠狠一巴掌拍在他胸口。

快要落入水中,我从他身上借力一蹬,万幸于自己轻功还不算烂,飞回到了岸边。

而苍官被我踹进了河里。

我火速逃命。

留下面面相觑的酒客,与在水里气得脸色煞白的万疆门少主。

谁让他为了一碗虫子就追杀我的?

我虽然打不过他,但逃跑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我小时候师傅曾教导,人生最贵重的东西是酒和命。

二者之外,皆是虚妄。

后来他老人家驾鹤西去。

留一个群玉贪生怕死。

留一个瑶台嗜酒如狂。

所以对我来说,脸面算什么东西。

再说了,苍官还不知道我是谁。

2

我和师兄多年的情谊也只够我在不周山睡个三天三夜。

然后他就让我火速滚蛋。

走前给了我十两银子当盘缠。

哼,算他有点良心。

天地之大,离南疆最远的地方在哪儿?

当然是京城

惹不起我还是躲得起。

于是我火速赶往京城。

一路遮遮掩掩鬼鬼祟祟,活像一个逃犯。

万幸,路上没遇到苍官这个杀千刀的。

顺利到达京城之后,我发现自己没钱了。

十两银子,一文不剩。

全拿来买酒了。

为了不被饿死,我站在一家酒楼前沉思。

其实是因为他家的酒太香,馋得我流口水。

酒楼名叫飞仙楼,装潢颇为风雅。

他们门口张贴着纳贤告示,说是缺一个厨子。

待遇从优,包吃包住。

我火速撕下告示,进去找掌柜的。

京城繁华,连倒夜香的都有人抢着干。

要是晚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倒夜香倒是没什么。

但群玉定会说师傅的脸都让我丢干净了。

……

掌柜见我一个小姑娘,浑身脏兮兮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想赶我走。

可恶

我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掌柜立马就变了脸色。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要你命干嘛,你可是我未来东家。

在我再次强调来意后,掌柜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问:

那不知女侠,都会做些什么菜?

那可多了。

炸竹虫,炸蚂蚱,炸蜘蛛,炸蜈蚣……

在掌柜屎一样的脸色里,我又说:

以上只是我的拿手菜,其他的,可以学嘛

就这样,我在京城有了落脚的地。

在后厨也不用怎么出门,大隐隐于市。

我不信苍官还能找得到我。

……

这天轮到我休息,我顺了一壶竹叶青,倚在二楼栏杆上听肖师傅说书。

他的故事向来新奇,飞仙楼的客人也格外捧场。

每次收的赏钱都让他弹琵琶的孙女乐呵呵的。

苗疆的蛊虫啊,那可太多啦。

种类之繁杂,就连万疆门的人,都不敢断言自己认识每一种蛊虫……

一说到万疆门,客人们的窃窃私语声就变大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

我可是在他们少主追杀之下活下来的人

我才了不起。

见场内热情高涨,肖师傅乐呵呵地等了一会,接着说:

诸位客官想必也知道,修行蛊毒之人,皆养着一只本命蛊,其毒性诡异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蛇蛊,金蚕蛊之类,大家耳熟能详,而今日在此,要给诸位讲一种奇特的虫子。

此蛊名为姻缘,以宿主血液为食,没有毒性,但其功效倒是世间少有。

有意思,也不知道苍官有没有养一只。

这小子一天到晚带个面具,冷冰冰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打打杀杀,要是哪家姑娘看上他,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

姻缘蛊与寻常竹虫类似,通体雪白,呈纺锤形,但身上有九道红色的圆环。

竹虫

竹虫香啊

炸竹虫香脆可口,甘香甜美,咬着爆浆。

……

等等

导致苍官追杀我的罪魁祸首,就是一碗炸竹虫,里面好像有一只,身上有九道红色的圆环。

我说这只怎么这么肥,吃起来这么香。

难不成,我把他姻缘蛊吃啦?

我人傻了。

肖师傅又说:

这姻缘蛊啊,在找到自己主人的姻缘之前,是不会死的。

如果死了……

我皱着眉头支起耳朵听。

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在吵嚷嚷的掌声里,肖师傅站起身,一展袖袍,笑眯眯收着了赏钱,慢悠悠离开。

后面跟着抱着琵琶蹦蹦跳跳的小孙女。

我的良心久违地痛了一下。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屋,手里的酒都不香了。

掌柜怕我惹事,给我安排的居所是一间上房。

一般而言,隔音算是不错。

可是习武之人,耳力惊人,总是要被迫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东西。

今日正当我躺下,准备在睡梦中忏悔到天明时,听到隔壁房间有拖动重物的声音。

以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他们拖的是个人。

还是个男人。

这次的货色不错,他们从哪找的?

路边捡的。

?

多半是酒喝多了,直接昏在路边。看样子是个公子哥,衣料都是上好的锦缎。

南风馆能给我们多少钱啊?

至少一千两黄金吧。这长得实在不错。

我悄悄透过门缝,看到一个黑色的麻袋,里面支出一只苍白的手,骨节分明,上面还有淤青。

要不是听他们说的话,我都以为他们拖了个死人。

这啥东西啊,看着怪渗人的。

一个金属的东西磕到桌面,我定睛一看。

是一张面具。

这可太熟悉了。

毕竟苍官戴着它追杀了我十万千里。

3

我有一把剑,名字叫酒鬼。

而我,是个穷鬼。

一千两黄金,能买多少酒啊

要是苍官真被卖到南风馆,万疆门沦为江湖笑柄,我怕他爹骑着大蜈蚣跑到京城来发疯。

他爹叫苍天,听名字就很猛。

怎么办?

我盯着屋里那块面具皱起了眉头。

我是苍官单方面认定的仇人。

而我好像确实让他吃了大亏。

要不要救?

他要是马上翻脸,放虫子咬死我怎么办?

虽然也可能是因为我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对我感激涕零,虫子的事一笔勾销。

至于姻缘蛊……

再说吧再说吧。

我思来想去,还是愧疚占了上风。

趁着良心还在跳动,我等待时机,准备趁着人贩子夜半困倦,悄悄潜入,把苍官拖出来。

可是人贩子们把这个金疙瘩看得比自己裤裆还严实,眼瞪如铜铃,整夜守着。

第二日天不亮,他们拉了个板车,像运死猪肉一样把苍官抬走了。

不知道他们下了什么药,苍官愣是丁点没醒。

我在厨房顺了个酱肉包,慢腾腾跟在后面。

南风馆是京城贵女们的消遣场所,里面有各色美人,陪你喝酒聊天。

只要钱够,想干啥都行。

可惜我没钱,从来没敢进。

我躲在房檐上,看到人贩子把苍官抬进了南风馆后院。

屋里出来一个着红衣的年轻人,人贩子们喊他二公子。

好漂亮的男人。

这南风馆有点东西。

只见二公子葱白如玉的手扯开麻袋,苍官的脸露了出来。

我远远瞥着,那小脸苍白,显得挺脆弱。

真好看,适合娶回家当相公。

虽然我说这话好像不太合适。

二公子似是被苍官的美貌惊着了,啧啧惊叹,二话不说就从屋里抬了一个箱子出来。

箱子打开,金光闪闪。

一千两黄金。

人贩子们眼睛都绿了。

我也是。

苍官被抬进一个看着就不太正经的房间。

红纱紫幔,华丽而俗气。

我猫在窗外,屋里漫出来的幽香让人神思恍惚。

人贩子们急匆匆走了,二公子坐在窗边,勾着苍官的脸左瞧右瞧,啧啧称奇。

我正想如何才能保住苍官清白,一个小厮过来敲门,道:

二公子,大当家找您呢。

二公子似是遗憾地叹息了一声,起身离开。

只留苍官毫无知觉地被扔在床上,被绑得严严实实,像被强抢的民男。

可怜的万疆门少主。

趁着没人,我翻进屋子里,撩开层层碍手碍脚的纱幔,蹲到床边瞅他。

模样是好看的,可惜一睁眼就是杀气腾腾的样子,让人退避三舍。

我试探着给他把脉,发现他经脉紊乱,内力如脱缰野狗,在体内上蹿下跳。

像是走火入魔,恐有性命之忧。

我试着给他注入了一点内力,细细疏导经脉内狂乱的气息。

咦?

不知是否因为我功法天性温和,不易与人相冲,他经脉内的内力竟然有了一丝乖顺的迹象。

虽然只是杯水车薪。

正当我将内力往他丹田探寻,寻找紊乱原因时,一只手覆了上来。

死死捏住我手腕。

刹那间,一只黑色的虫子疾如闪电,直冲我面门。

翅膀淬着深蓝的光,坚硬而锋利。

苍官不知何时挣脱掉绑在手腕的绳索,睁开眼睛,神色冰冷地盯着我。

……

怕你才有鬼。

我手腕一翻,反而抓住了他,往边上狠厉一甩。

佩剑出销两寸,白芒闪过,黑虫子直接被削成两半。

尸体落在地板上,木头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音。

真让我伤心。

我只是想当个好人

苍官借着我的力翻滚到另一边,顺手扯掉了绑在身上的绳子。

他落地还有些踉跄,脸色依旧苍白。

不知道的,以为是哪里的病美人。

我见犹怜。

他眼神很不友善。

只是比起之前,添了几分忌惮。

哎呀,我是来救你的,别误会好人呀

我握着剑,双手举起,后退三步以示善意。

苍官盯着我看了许久,深表怀疑。

你……

他声音之沙哑,连我都吓了一跳。

这一两天,他怕是滴水未进。

沉默一瞬,他接着问:

……这是哪?

他打量周遭的环境,不适地皱着眉头。

桌上有茶水,但我猜他不敢喝。

京城的南风馆。

说着,我把身上的酒壶拿起晃晃,扔到他身边。

在他恼怒而警惕的眼神里,继续道:

这儿的茶水不干净,不嫌弃的话,我这有酒?

只要你敢喝,就绝对喝不死。

我本只是想逗他,哪知苍官瞥了我一眼,竟然真的打开了壶口的塞子,仰头,一口气把壶里的酒喝干净了。

我心疼。

兄弟,这酒很贵的。

像是借酒消愁,他把酒壶扔回来,自己跌坐在屋里的梁柱边,疲惫地仰着头,发愣。

我看出了他神色里的迷茫,惶恐,甚至还有一丝绝望。

我寻思我也没把你怎么着啊?

我迟疑地开口:

苍大少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都一年多了,看在我来救您的份上,别再记挂您那一碗虫子了……

好吗?

砍我一刀刺你一剑的把戏我已经玩腻了

闻言,他揉着被我死命抓过的手腕,转头幽幽看向我,眼神还挺复杂。

良久,苍官嗤笑一声,说:

这都不重要了……

嗯?

我正要说话,他淡淡道:

恕我眼拙,竟未识得不周山仙人真传,苍某实在失敬。

我大惊

他怎么知道

苍官朝我佩剑上看了一眼。

出门匆忙,我还未将剑鞘上酒鬼二字缠起来。

苍官支起一条腿,视线往上,盯着我眼睛。

是吧,瑶台姑娘。

4

不周山有两把宝剑传世。

一为长命。

一为酒鬼。

师傅离世多年,宝剑依然凶名在外。

可凶的是剑,不是我和师兄啊

于是——

你认错了。

我一脸正色,言之凿凿。

睁眼说瞎话是我的拿手好戏。

这剑是我路上捡的。

苍官神色冷冷,没有说话。

但他眼神向我传达:

你骗鬼吧。

啧,死小子真不好骗。

唉真的,你信我,我不是瑶台。

我是群玉,群玉

他哼了一声,扶着梁柱缓慢站起身来,冷笑道:

长命剑主向来为人谨慎,绝非如你这般肆意妄为,胆大包天。

怎么回事

群玉贪生怕死的名声都传到南疆去了

嘿,回去可以嘲笑他,比比谁更丢脸。

我正要胡搅蛮缠死不承认,突然听到了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那个二公子回来了?

我俩皆是一惊。

苍官那一塌糊涂的内力,稍微动气我都怕他吐血三升。

要是想走,我怕他翻个窗都困难。

他此刻皱着眉白着脸,一脸痛苦地咬着牙,像是要不管不顾先跑再说。

哎呀,救人救到底。

顾不得收拾屋里的打斗痕迹,我飞速走向他。

他还想躲

呵,你叫破喉咙都没别人来救你的

在他警惕的目光里,我禁锢住他乱动的手,揽到肩膀上。

不准乱动掉下去死了可不要怪我

在房间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的同时,我带着他翻滚出了窗外。

踏断窗棂一根,踩落瓦片数十。

瞧着多清瘦一人,实则重得要死。

此间苍官紧紧搂着我的肩膀,浑身绷得死紧,硌得我生疼。

他内息不稳,喘息着,呼吸扑打在我颈侧。

有那么点气吐如兰的韵味。

虽然怪难为情的。

再稳稳落地时,已离南风馆几条街之远。

一条背街的小巷,周遭皆是低矮的屋舍。

糟糕

我的酒壶忘那了

都怪苍官

我幽怨地瞅他。

苍官落地后,紧紧抿着嘴,离我一丈远,眼神望向别处。

就是不看我。

被我拽过的手僵着,不知道往哪搁,看上去哪哪都不自在。

好似我非礼了他一样。

虽然的确非礼过,但又不是这回。

害什么羞呢。

见着没人追上来,我就好奇问:

谁把你打出内伤了?这么严重?不是我干的吧

苍官脸色更难看了,转身就走。

我能感受到他在压抑捶我的冲动。

诶你去哪呀?

我直接横剑挡住他去路。

像个拦路的流氓。

你这伤,不去找大夫吗?路上要是再晕,可没有我救你了。

下次都不一定是南风馆,你得被豺狼虎豹生吃了。

你不怕呀?

……

受够了我的喋喋不休。

苍官忍无可忍,咬牙切齿:

与你何干?

用不着可怜我。

哎呀,我竟然还听出了赌气的成分。

咋听着这么委屈。

误会呀误会。

我诚恳地看着他。

这不想着,我确实有错再先,心里实在愧疚……

话说,我吃的你那虫子……是不是叫……姻缘蛊?

他愣住,像是没有料到我会知道。

……

神情更加不自在,而且耳朵红了起来。

天哪,追杀了我那么久,冷酷无情的万疆门少主,竟然会脸红。

苗疆之人形貌昳丽,举手投足之间皆有别样风情。

抛却这尴尬的处境,可算得上是难得的美景。

我咳了一声。

要不,我找一只赔给你?

……

他说:

于事无……

话音未落,他又是剧烈咳嗽,丝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脸色苍白如纸。

好不凄惨。

我去抓他的手。

苍官下意识往回扯了两下,但终究是认命。

没有反抗。

我捏着他手腕探查,顺着杂乱的经脉,寻找内伤的根源。

温和有力的气息,如细流蔓延到他体内。

他竟然在发抖?

苍官站不住,重心往我这边靠,胸口抵在我肩膀,心跳声如擂鼓。

我抬头,便能看到他通红的耳垂。

白皙的脖颈。

啧,又给他别扭得要命。

苍官体内真气四散逃逸,像走火入魔一般逆行,没有归处。

长此以往,五脏六腑都会严重损伤。

命不久矣。

可是——

你……本命蛊呢?

我皱着眉头,疑惑抬头望他。

丹田核心处,空空如也。

仿佛缺了什么。

我想起了肖师傅的话:

修行蛊毒之人,皆养着一只本命蛊……

宿于丹田,以血肉滋养。

苍官闻言,垂下眼睫,瞳孔漆黑而澄澈。

我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浮出我脑海。

……

而苍官证实了这个答案。

他说:

被你吃了。

5

被我吃了。

那条肥美圆润,通体雪白,身有九条红色圆环的姻缘蛊。

被我吃了。

焦香可口,嘎嘣脆。

大奸大恶之徒竟是我自己

有一个叫良心的东西,此刻在胸腔里上蹿下跳,义正言辞控诉我的罪行。

……那……你,怎么办啊?

没了本命蛊,对修行蛊毒之人来说,就像缺胳膊少腿。

苍官要是再放虫子咬我,我绝对不躲。

大不了我再写封遗书寄给群玉,让他在我坟里埋几坛好酒。

苍官轻轻哼了一声,甩开我的手,没有回答。

看起来倒是不怎么苦大仇深。

反而像在赌气。

他径直往前走去。

我猜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能怎么办,只能跟着呗。

我战战兢兢。

谁能想到,吃个炸虫子,好像还差点搭上一条人命。

可是,他追杀我的一年多时间,不像是有内伤的样子。

内力绵延沉稳,一手蛊毒出神入化。

把我追得屁滚尿流。

怎么会到一年后的如今,才……

突发恶疾?

没了本命蛊,你是不是会死啊……

此刻我根本没想过,为何大名鼎鼎的万疆门少主,本命蛊竟然是人畜无害的姻缘蛊。

难道,他还想当月老给人牵红线不成。

可惜出师未捷,自身姻缘好像都被我断送了。

那倒不会……

他没回头,阴恻恻地说:

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呃。

虽然我确实有以命谢罪的想法。

但不多。

我跟在他后面,焦头烂额地说:

那你这状况怎么办呀,你接下来去哪?

……

回南疆去死。

又吓唬我。

你这样怕是也走不回南疆……

我快走两步,跳到他面前。

不如,我护送你回去?

我眼睛闪闪发亮。

这好像是我目前能弥补他的事情。

我懂医术,路上可以照顾你。

轻功也不错,要是遇到你仇人,可以带着你跑路。

可惜苍官对一笑泯恩仇的江湖故事好像不大感冒。

他嗤笑,不为所动,就要绕过我。

我倒退着走,挡在他面前:

你若真的因失去本命蛊而走火入魔,或者功力尽失,我可以——

养你的

虽然我没钱。

苍官听到后半句,仿佛又被调戏了似的。

恼怒地瞪我。

但他视线刚和我对上没多久,目光却越过我肩头,神色严肃了起来。

他看到了什么?

我不明所以地转头。

地上跌落了个开了盖的箱子,里面金光灿灿。

散落了几块黄金在外。

怎么回事?

老天爷也想让我养他?

箱子边,散落着三滩黑红的衣物鞋袜,似是人形,还冒着烟气。

底下还有污红的液体。

别告诉我……这是那三个人贩子?

我左右瞧着,怎么感觉和蛊毒有干系。

如此心狠手辣。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苍官。

不会是你干的吧?

蛊毒竟如此可怖,能让大活人瞬间化成脓水?

不是我。

他立刻否认,盯着那些残余的血水,皱着眉头,仿佛在想着什么。

良久,他问:

你可知道暖玉生烟?

这难道不是句诗?

隐隐约约有听说过。

苍官接着道:

此人来自南疆,善用化血蛊,死于其手中之人,尸身皆化为血水,其上白烟滚滚。

在江湖行走,他自称……暖玉生烟。

他难道在京城?

苍官皱着眉头,看着那三滩勉强维持人形的尸体,眼里有几分凝重。

你打不过他吗?

我随口一问。

有点好奇。

人人闻之色变的万疆门少主,南疆一霸。

还会有忌惮的人?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南风馆那位俊俏二公子的脸。

难道是他?

苍官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

换作之前,我自是不惧……

我礼貌地闭嘴了。

他拿起一根树枝,蹲下翻看其中一滩尸水。

树枝挨着那血水便也开始冒白烟。

而我,也捡了一根。

开始戳那箱金子。

若不是怕有毒,我早已捡起一块咬上了。

嗯?

箱子之下好像还有夹层,倾倒之后露出一角白纸。

似乎是一封信?

我戳戳苍官,示意他去拿。

我可不想化成血水。

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说:

化血蛊并不棘手。

暖玉生烟最让人忌惮的,是其身边之人……

说着撕下自己衣袍的一角,包着手拨开金块,打开了箱子的夹层。

真的是一封信

其上印着繁花暗金纹路,好似还散着香气。

没有署名。

苍官疑惑地捏着信封,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暖玉生烟为何会在京城?为何会杀这三人?

我支吾了两声。

有点不忍心地说:

这三人,应该是绑你的人贩子。

……

而暖玉生烟,好像是南风馆的主人。

你的买家。

果不其然,苍官脸黑了。

他攥紧了信封。

松了又紧。

良久,他恨恨地,同我说:

暖玉生烟向来行事乖张。

其有一红颜知己,更是凶名在外。

二者形影不离,很是难缠。

我沉思。

暖玉生烟若是南风馆的二公子,那他的红颜知己很可能就是那位大当家。

京城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连一个小小南风馆,就有两位高手坐镇。

我惊叹。

然后发现,我好似不是个正经人。

我想都没想,开口问他:

这位红颜知己,是不是叫……蓝田?

苍官呆了一瞬,问:

你怎么知道?

6

我怎么知道。

你得反思你为什么不知道。

……

我抿着嘴,憋着一脸莫名的笑。

苍官不知所以,面露疑惑。

半晌,他呆滞了。

我就看着他白皙的脖颈慢慢漫上粉红。

接着是耳垂。

因病容而憔悴的面容此刻染上一层薄怒。

嘶,秀色可餐啊。

你……

我不知羞。

这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被我扒过衣裳的某人应该早就知道。

哎呀,打开看看打开看看。

我挥了挥剑柄,指着他手里的信。

得火速转移话题,保不齐他身上有无带着类似化血蛊的凶残玩意儿。

苍官瞪了我一眼,板着脸,冷哼一声,扯开了信封。

我凑过去看,下巴快要挨到他左边肩膀。

别挨我那么近。

他往边上挪了半步。

我看不清啊。

我也挪了半步,还把手搭过去。

他深呼了一口气,捏紧了拳头。

我权当没看见,直接开始看那张纸的内容。

可惜。

没看懂。

字不算多,但每个字都像一只虫子,千奇百怪,诡异地张牙舞爪。

没意思。

我又退开,差点踩着那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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