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依旧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还有大姨留下的、那种被巨大恐惧浸透后特有的、类似铁锈和汗水混合的酸腐气息。我摇下车窗,深秋夜晚冰冷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带着城市边缘特有的尘埃和枯叶腐败的味道,试图冲刷掉车厢内那令人窒息的阴霾。冷风扑在脸上,让我因高度紧张而有些昏沉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但后背被冷汗浸透的内衣贴在皮肤上,依旧冰冷黏腻。
仪表盘幽绿的微光下,电子时钟的数字跳动着:
8:58
离那个被大姨描述得如同鬼门关般的子时,还有两个多小时。这个念头像一根冰冷的刺,时不时就冒出来,扎一下我那试图恢复平静的心湖。
车子汇入通往市区的主干道。车流比福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