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的逆袭（一）消毒水的味道像条湿冷的蛇，钻进林晚星的鼻腔。
她趴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廉价西装的裤腿沾满了泥——那是被张太太推倒时，在别墅区花园里蹭的。
“林晚星！
你还有脸待在这？”
护士长尖锐的声音扎过来，手里的病例夹“啪”地拍在她背上，“张太太投诉你偷东西，监控都拍下来了，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林晚星猛地抬头，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视线里晕开片红。
她攥着口袋里那枚掉漆的银戒指——是张太太自己落在病房，反咬她偷的。
这己经是这个月第三次被冤枉了，前两次是“推病人换错药”，每次都被那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指着鼻子骂“下贱胚子”。
“我没偷。”
她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三天前为了抢救一个心梗病人，她连续站了十七个小时，现在喉咙还在冒火。
“没偷？”
护士长冷笑，指着走廊尽头的监控屏幕，“你趁张太太睡着翻她包，当谁瞎？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农村来的丫头片子，穿身地摊货就敢往富人区跑，不是偷是什么？”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护士站的小姐妹们低着头偷笑，医生们路过时投来嫌恶的目光。
林晚星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想起父亲躺在ICU里的监护仪，想起母亲在电话里哭着说“再不交手术费就停药了”，那枚银戒指突然硌得指骨生疼。
“戒指是她自己掉的，我只是捡起来想还给她。”
她挺首脊背，尽管膝盖还在发软，“监控只拍到我碰她的包，没拍到我拿东西。”
“还嘴硬？”
张太太的儿子突然出现在走廊口，一身名牌西装，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我妈说了，看见你把戒指塞进口袋了。
一个破戒指不值钱，但脏了我们家的地，赔礼道歉，再把你那身穷酸衣服扒了扔了，这事就算了。”
周围爆发出哄笑。
林晚星看着他眼里的轻蔑，突然想起三年前刚进医院时，这个男人还追过她，送过她一束皱巴巴的玫瑰，说“你笑起来像我老家后山的野蔷薇”。
现在野蔷薇开败了，他倒成了踩花的人。
“我没偷，不道歉。”
她转身想走，手腕却被死死抓住。
男人的指甲掐进她的皮肉，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他把她往墙上推，“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下等人的本分！”
林晚星的后脑勺撞在墙上，眼前一黑。
恍惚中，她看见ICU的灯灭了，母亲的哭声越来越远。
口袋里的银戒指突然发烫，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男人，抓起旁边治疗车上的剪刀，抵在自己手腕上。
“要么查清楚监控，要么我死在这。”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血顺着额角流进眼睛里，世界变成一片猩红，“反正我爸也快没救了，我活着也没人当人看。”
男人愣住了，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
护士长脸色煞白，想去抢剪刀，却被林晚星狠狠瞪回去：“别过来！”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被护工推着过来，脖子上挂着块玉牌，看着像个有分量的人物。
她指了指监控屏幕：“把那段录像调出来，慢放。”
保安赶紧操作。
慢镜头里，清晰地显示张太太翻身时，戒指从手指上滑落，滚到床底。
林晚星弯腰捡戒指时，张太太正好惊醒，尖叫着说“你偷东西”。
“真相大白了。”
老太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家人，给这个小姑娘道歉。”
男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老太太的护工突然开口：“这位是市医院的老院长，也是现在最大的股东，你们要是不照做，以后就别想在任何一家私立医院看病了。”
张太太的儿子脸色瞬间惨白，嗫嚅着说了句“对不起”。
老院长没看他，只是对林晚星说：“小姑娘，我看你刚才救人时手很稳，是快好医生的料子。
别因为几只苍蝇，就忘了自己为什么来这儿。”
林晚星握着剪刀的手松了松，眼泪突然掉下来。
不是委屈，是松了口气——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愿意看一眼真相。
老院长让护工递给她一张名片：“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我孙子的私人诊所缺个得力的助手，薪资是你现在的三倍，够你爸的手术费了。”
林晚星看着名片上的名字——顾晏辰，市中心那家最有名的私人诊所的创始人，据说年纪轻轻就拿了无数医学奖项，是医学界的神话。
她突然想起刚才男人说的“下等人的本分”，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的裤腿，又抬头望向窗外。
阳光正好穿过云层，落在走廊的地板上，像一条通往明天的路。
“谢谢院长。”
她把剪刀放回治疗车，挺首脊背，一步步往ICU走去。
这一次，没人再敢笑话她的穷酸，也没人再敢叫她“贱胚子”。
口袋里的银戒指不再发烫，安安静静地贴着她的皮肤，像枚沉默的勋章。
林晚星知道，这只是开始。
那些曾经踩过她的人，那些看不起她的眼光，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把它们踩在脚下。
毕竟，野蔷薇的根扎在泥里，可开花的时候，比任何温室里的花，都要倔强。
她趴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廉价西装的裤腿沾满了泥——那是被张太太推倒时，在别墅区花园里蹭的。
“林晚星！
你还有脸待在这？”
护士长尖锐的声音扎过来，手里的病例夹“啪”地拍在她背上，“张太太投诉你偷东西，监控都拍下来了，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林晚星猛地抬头，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视线里晕开片红。
她攥着口袋里那枚掉漆的银戒指——是张太太自己落在病房，反咬她偷的。
这己经是这个月第三次被冤枉了，前两次是“推病人换错药”，每次都被那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指着鼻子骂“下贱胚子”。
“我没偷。”
她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三天前为了抢救一个心梗病人，她连续站了十七个小时，现在喉咙还在冒火。
“没偷？”
护士长冷笑，指着走廊尽头的监控屏幕，“你趁张太太睡着翻她包，当谁瞎？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农村来的丫头片子，穿身地摊货就敢往富人区跑，不是偷是什么？”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护士站的小姐妹们低着头偷笑，医生们路过时投来嫌恶的目光。
林晚星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想起父亲躺在ICU里的监护仪，想起母亲在电话里哭着说“再不交手术费就停药了”，那枚银戒指突然硌得指骨生疼。
“戒指是她自己掉的，我只是捡起来想还给她。”
她挺首脊背，尽管膝盖还在发软，“监控只拍到我碰她的包，没拍到我拿东西。”
“还嘴硬？”
张太太的儿子突然出现在走廊口，一身名牌西装，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我妈说了，看见你把戒指塞进口袋了。
一个破戒指不值钱，但脏了我们家的地，赔礼道歉，再把你那身穷酸衣服扒了扔了，这事就算了。”
周围爆发出哄笑。
林晚星看着他眼里的轻蔑，突然想起三年前刚进医院时，这个男人还追过她，送过她一束皱巴巴的玫瑰，说“你笑起来像我老家后山的野蔷薇”。
现在野蔷薇开败了，他倒成了踩花的人。
“我没偷，不道歉。”
她转身想走，手腕却被死死抓住。
男人的指甲掐进她的皮肉，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他把她往墙上推，“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下等人的本分！”
林晚星的后脑勺撞在墙上，眼前一黑。
恍惚中，她看见ICU的灯灭了，母亲的哭声越来越远。
口袋里的银戒指突然发烫，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男人，抓起旁边治疗车上的剪刀，抵在自己手腕上。
“要么查清楚监控，要么我死在这。”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血顺着额角流进眼睛里，世界变成一片猩红，“反正我爸也快没救了，我活着也没人当人看。”
男人愣住了，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
护士长脸色煞白，想去抢剪刀，却被林晚星狠狠瞪回去：“别过来！”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被护工推着过来，脖子上挂着块玉牌，看着像个有分量的人物。
她指了指监控屏幕：“把那段录像调出来，慢放。”
保安赶紧操作。
慢镜头里，清晰地显示张太太翻身时，戒指从手指上滑落，滚到床底。
林晚星弯腰捡戒指时，张太太正好惊醒，尖叫着说“你偷东西”。
“真相大白了。”
老太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家人，给这个小姑娘道歉。”
男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老太太的护工突然开口：“这位是市医院的老院长，也是现在最大的股东，你们要是不照做，以后就别想在任何一家私立医院看病了。”
张太太的儿子脸色瞬间惨白，嗫嚅着说了句“对不起”。
老院长没看他，只是对林晚星说：“小姑娘，我看你刚才救人时手很稳，是快好医生的料子。
别因为几只苍蝇，就忘了自己为什么来这儿。”
林晚星握着剪刀的手松了松，眼泪突然掉下来。
不是委屈，是松了口气——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愿意看一眼真相。
老院长让护工递给她一张名片：“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我孙子的私人诊所缺个得力的助手，薪资是你现在的三倍，够你爸的手术费了。”
林晚星看着名片上的名字——顾晏辰，市中心那家最有名的私人诊所的创始人，据说年纪轻轻就拿了无数医学奖项，是医学界的神话。
她突然想起刚才男人说的“下等人的本分”，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的裤腿，又抬头望向窗外。
阳光正好穿过云层，落在走廊的地板上，像一条通往明天的路。
“谢谢院长。”
她把剪刀放回治疗车，挺首脊背，一步步往ICU走去。
这一次，没人再敢笑话她的穷酸，也没人再敢叫她“贱胚子”。
口袋里的银戒指不再发烫，安安静静地贴着她的皮肤，像枚沉默的勋章。
林晚星知道，这只是开始。
那些曾经踩过她的人，那些看不起她的眼光，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把它们踩在脚下。
毕竟，野蔷薇的根扎在泥里，可开花的时候，比任何温室里的花，都要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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